走近青岛航空女飞行员:她们的梦想是飞翔(图)

    

■王琼

    

■刘曦

    

■范媛媛

    她们英姿飒爽,飞行于云端之上;她们睿智利落,既有男性刚毅的品质,也拥有细腻温柔的女人心;她们独立、执着、坚韧,让庞大的机械也泛出柔美的光来……

    在国际劳动妇女节即将来临之际,记者走近青岛航空三名女飞行员范媛媛、刘曦、王琼,听她们讲述蓝天之外的精彩人生。

    光荣与梦想

    目前,青岛航空共有109名飞行员,女性飞行员仅有5名,刘曦、范媛媛、王琼就是其中的三位。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这几乎是所有女性飞行员都会被问及的问题。对此,王琼、范媛媛和刘曦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人生嘛,总要有一些改变和挑战。”范媛媛说。这位“半路出家”的女飞行员,在西安交通大学国贸专业毕业后转投飞行专业。“我是2012年改的飞行,既有机缘巧合,也有家庭的影响,因为父母都在海军飞行学院,我是看着飞机长大的。当时民航没有自费生,也没有女性学飞行,所以最开始没有这样的想法,后来慢慢地听到这样的消息,就自费学习了飞行。”如此轻描淡写的背后,是范媛媛对于飞行的义无反顾。

    但学飞之路并不顺畅。考虑到父母可能不会同意自己的选择,范媛媛先将工作辞了,完成了体检,找到了航校,交上了第一笔学费,将所有自己能够掌控的事情处理完毕,才向父母“摊了牌”,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最终,经过两年严格训练,她顺利地成为青岛航空的一名飞行员。

    与范媛媛不同,王琼加入飞行员行业更多的是因为逐梦。深受飞行员父亲的影响,王琼的心中早就种下了飞行的种子。“我从小就喜欢飞行,因为父亲是飞行员,所以对这一行了解可能比其他孩子多一些,当然也有误区,就是小时候觉得飞行员天天出去飞好自在,等自己做了飞行员才知道这一行的辛苦。”而这也是父亲反对她飞行的原因。

    “父亲那一辈的飞行员太辛苦,想女儿安安稳稳找个‘接地气’的职业。而我从小有飞行的愿望,高中时瞒着父亲去参加空军的招飞,体检过了,但父亲没同意,最后上了一个民航口隶属的学校。在大学期间也没有放弃当飞行员的愿望,后来有单位招飞,自己就去了。”王琼笑着说,体检过关后,这次父亲没有阻拦。但他也告诫中途出现任何问题都别找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俊秀的面孔、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如果不是那身飞行员制服,眼前的刘曦很容易被认为是一个“软妹子”,但她举手投足之间的利落与飒爽,却是飞行员独有的、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沉稳。“我学习了多年舞蹈专业,后来又进广告行业工作了10年,但内心一直对飞行有向往,2012年的时候恰逢海南航空学校招飞,便想去试一试,幸运的是一切顺利过关,就一直走到了今天。”

    不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果。凭着一份对于飞行的向往与执着,她们一路走了过来。

    挑战与坚持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飞行员是一份光鲜的职业,他们每日翱翔蓝天,准确而潇洒地完成飞机起落的每一个动作,但只有身在其中才知职业艰辛。而女性飞行员,飞向蓝天的每一个步骤却不只有艳羡,更有挑剔。从飞行学员到正式的飞行员,对一名女飞行员来说,不但要与男飞行员经过同样标准的考验,最为不易的,是要同时兼顾家庭。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苛刻至极的体检是她们要迈过的第一道坎儿:多达几十项的身体素质检查,只要有一项不合格,便会立即被淘汰。体检关通过之后,也并不意味着万事顺利。对于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刘曦来说,从聚光灯下的舞台到万里天空中飞行,她要面对的转变非常大。

    “我跟别人不太一样,要放弃从事了10年的行业,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如果不是念念不忘的飞行梦,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对她而言,最困难的还是想念孩子和学习压力的双重夹击。

    “当时我的女儿很小,才9个多月,儿子也不过5岁多。我要离开他们去外地学习,要在很短的时间接触、学习、完全理解对于我来说很陌生的知识,其实是很有压力的。”刘曦说。在长达3个月的时间里,除了读书,刘曦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如若不是对飞行的信仰和热爱,旁人永远无法理解——一个母亲舍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去外地学习陌生的课程,去适应陌生的环境,这是为了什么?对于这个选择,刘曦有自己的解读,“我希望他们看见一个能够学习、愿意学习,也在为自己努力,能够给自己创造一片空间的妈妈。我希望给我的孩子做一个榜样,这也是我放弃多年从事的专业,选择重新开始的一个动力。”

    责任与坚守

    很多人以为,女性的身体素质不抵男性,所以不适合飞行。“这其实是一种误解。”对此,范媛媛给予了反驳:现在的飞机系统很先进,已经不太需要力量的支撑。比如青岛航空执飞的空客A320飞机是电传的,整个是一个指令性的,基本是全自动地按照指令操作,对力量的要求几乎没有。这样的系统,反而要求更轻柔、准确、及时地调整飞机状态,它要求的轻柔跟大家认知里的力量需求是不一样的。

    “但相对男性而言,女飞必须克服先天性的身体弱势,这是一门必修课。”王琼说,因此在训练上,她们通常会付出更多努力,从未停止过学习。“飞行员一生都在学习,只要你在这个行业一直飞,你就需要不停地训练,不停地都在复训,不停地让自己进步,所以这就是我们不停考试的原因。”

    而在安全方面,女飞行员或许更有优势。刘曦认为,“女性心比较细,内心比较敏感,正是这种细心或者说是保守,造成不会盲目蛮干,这对安全是有好处的。在一些比较关键时刻,盲目蛮干容易出现一些事故,危险的因素就容易放大,反之,细心、保守反而是安全的。”范媛媛同样是这样的观点:“女飞在驾驶时更细心、更有准确度。男女认识事物的角度不同,女性更关注细节,在技术水平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对事物这种细微的观察能力有更多的优势。”

    “这份职业,让我感受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刘曦说,正是这份责任带来了压力,也带来了学习的动力。而化解压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更加专业一些,技术更加过硬一些。“我们第一天学这个专业的时候想的就是怎样把专业学好,这个不光是后面坐多少人的问题。说简单点,你自己的命也在上面,保障了自己的安全就是保障了旅客的安全。如果不将这个专业学好的话,自己也会没底,会发虚。所以说,这个行业一生都在飞,一生都在学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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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飞行员缘何稀缺?

    在长期以男性为主流的飞行员行业里,女性飞行员想要占据一席之地并非易事。在青岛航空109名飞行员当中,女性飞行员仅有5名,占比约为5%,而这个数据比民航业的平均数据100:3已经要高了。可以说,女飞行员的稀缺仍然是民航业的普遍态势。

    论及原因,女性生理结构或许算是其中之一。据了解,要成为商业客机飞行员,其对身高和体能上都有诸多硬性要求,由于女性通常比男性矮,许多女性在申请时就已经被淘汰。此外,女性在力量上、面对突发状况时的反应能力等,跟男性相比都有差距。

    如果说生理上的不同是造成女性飞行员少的客观原因,中国女飞起步较晚以及传统的男女观念则是主观上的原因。

    在我国,男飞行员的出现是在20世纪30年代,那时候的飞行员基本上是空军的士兵,更多的是参与战斗,当时女飞行员的数量为零。新中国成立后,1951年初,我国开始着手培养第一批女性飞行员,而她们也都在空军服役,直至20世纪80年代后,才逐渐有部分空军飞行员转入民航业。

    直到进入21世纪,中国民航才有了自己内部培养的女性飞行员。2003年,中国民航飞行学院招收了第一批女性飞行员。相比男性飞行员近乎百年的历史,女性飞行员起步较晚,这是其数量稀缺的另一大原因。

    近几年,随着传统观念的不断变迁,以及飞机系统的日益先进,相信未来终有一天,女性将不再是飞行员行列中的特殊群体,而会成为撑起“半边天”的一股力量。(青岛日报/青报网记者 周建亮 通讯员 李 娟 卢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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