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新闻网7月29日讯 位于市北区嘉定路与人民路交界处的原晶华玻璃厂宿舍,是片因历史遗留问题存留至今的棚户区。在四周高楼林立的隔绝下,破损拥挤的房屋和狭窄闭塞的街道,俨然将这里变成游离在城市喧嚣之外的一座孤岛。
原晶华玻璃厂职工宿舍建于上世纪50年代。由于条件恶劣,原住居民基本搬离了,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租金在750元左右。(记者 谢小真 实习生 杨莹)
早在2009年,原四方区就计划把原晶华玻璃厂工业用地及其东侧宿舍整体开发。2010年,原晶华玻璃厂片区(一期)房屋拆迁补偿方案公示在即将拆迁的筒子楼大院举行,该项目拆迁房屋评估价为每平方米7200元,拆迁户可选择就地房屋补偿、异地房屋补偿和货币补偿三种方案。但此后,拆迁进程一波三折。
记者沿着宽约一米的石板路走进一户原住民家中。老人姓张,今年78岁了,她热情地招呼记者进家里坐一坐。掀开门帘,就是污垢斑斑的灶台,这个连厨房都不能算的几个平米,兼顾着一家四口吃饭和夏天用脸盆洗澡的功能。潮湿的家中除了一台风扇、一台电视机和一部电话,再无像样的电器。为扩大面积,老人的老伴在天花板上搭上一个吊铺,每天趴着梯子上去睡觉。
老人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今年7月份,刚刚申请到近郊的一处经济适用房。大儿子早年离婚,孙女是她和老伴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老人为了照顾孙女,把老伴“撵”到别屋,和孙女依然挤在下雨时铺满锅碗瓢盆的小床上。老人唏嘘,从小就嘱咐孙女,别把同学带回家,不是老人不想招待,而是家里无处下脚。
“我老伴是老玻璃厂的职工。以前,每个月交房租,一平米两块五,玻璃厂还派人定时来给我们修修门、补补窗。多少年前,房租不收了,也没人管我们了!”老人叹着气说,“我刚刚退休那会儿,就能发70块钱。虽然现在每个月能有2000多,但是,搬家或者换房子,连做梦的时候我都不敢想!我们住在城市,可是,连农村的条件都不如!”
老人家里的天花板上,自己开了一扇天窗。逢雨天,天窗就变成家里最大的隐患。60余载的岁月里,老人与家人在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房子里,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了风雨不眠夜。
小晁今年26岁,她有一个两个月大的可爱宝宝。跟随着丈夫和公婆,从菏泽老家来青打工。因为丈夫从事空调维修,一到夏季就特别忙。公婆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带孩子就成了她自己的事情。
劈木头、用铁壶烧水,蒸腾的热气让这个皮肤像蛋清一样光滑的新妈妈,满脸汗珠。“给宝宝洗澡、洗尿戒子、冲奶粉,都要用热水。我一天要烧四壶才够用!”说起这个二十几个平米的“临时”的家,她露出难掩的辛酸,“说实在的,我在老家住的房子都比这里好。可是,这里租金低,我老公和公婆工作近,生活久了,也就习惯了!”
小晁的家要比张老太太的家宽敞许多。穿过由厨房改造的玄关,一座镀金菩萨摆在堂屋中间。一家人还延续着旧时的祈愿方式,盼望着一天好过一天的新生活。
卧室里,小晁两个月大的女儿,正酣然入睡。
这里的所有棚户区都没有产权,所以面对亟待解决的拆迁,原住居民既盼望又担忧。盼望,是希望在晚年或者有生之年能搬离十几平米的“蜗居”;担忧,是因为没有产权证明,无论是拆迁者还是开发商给予的补偿无据可查。
2011年的8月13日,一户居民家里的房顶坍塌了。居民先是找到了四方房管处的工作人员,但工作人员说表示,这片居民院并没有交接到他们那里,产权还是属于原先的晶华玻璃厂,维修也是他们该做的事。而原先厂里的一位负责人在电话采访中只留下一句“没办法”就此了事。前几日,青岛突发暴雨中造成居民屋顶坍塌,至今仍无人出面修缮解决。
棚户区不仅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居住环境也十分恶劣。十几座老旧的砖瓦房拥挤在一起,中间只留堪容一人的石板路。墙面早已斑驳不堪布满了污渍,烧水壶的碳烟在上面熏出一片片狰狞的黑,排风扇上也凝满了油污和灰尘。
墙角凌乱地堆放着各种杂物:木炭、梯子、麻袋、还有补了又补舍不得扔掉的鞋。棚户区四周都是高楼,采光不好,狭小的窗户也形同虚设,走进屋内立马感到一阵阴暗闷热。一个屋子只有十几平米大,没有厕所,没有卫浴也没有阳台。居民们用着一个公厕,夏天用水擦擦身子,冬天去澡堂洗澡,在过道、空地或者屋内拉几根绳索晾晒衣物。
高清图集:实拍青岛最后棚户区 闹市里的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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