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在给张先生的姑父喂水。数天前，张先生一家5口进京求医，被诊断为铊中毒。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远征
铊中毒患者、张先生的小外甥依偎在家人怀里。
新京报讯 （记者左燕燕）河南的张先生一家5口人均出现了头发脱落，浑身疼痛症状，先后辗转多家医院，未查出病因。近日，张先生等5人来到北京解放军307医院求治，被确诊为铊中毒。
医院表示，4成年患者身体可恢复，3岁小孩需要后期观察。
安徽当地警方表示，案件还在调查中。
“全身疼痛走不了路”
昨日，在北京解放军307医院，中毒治疗的张先生一家人还躺在病床上。
张先生称，自己从12月9日开始掉头发，4天头发就基本掉光。“我们怕进出吓到别人，就把头发都剃光了”。
据介绍，张先生是河南人，11月24日到安徽的姑姑家吃饭，当时还有另外一家人，当时大家都没事。第二天他们一家又吃了前天的剩菜，后来就开始出现腹胀，掉头发，浑身疼痛的症状。先后辗转多家医院，未查出病因。12月4日他们来到北京，检查后才确认是铊中毒。
“我身体好，当时还能走路，他们都是全身都疼，尤其是我姑父，腿脚发麻，一碰到地就疼，根本不能走路，只能用救护车送到医院的重症病房。”张先生说。
张先生提供的医院检测报告显示，中毒最浅的是他自己，最深的则是他的姑父，尿液中铊含量达18732.0ng/ml。
张先生说，姑姑家没接触过、也没听说过铊。“姑父之前也中过一次毒，头发也掉过，不是很严重，我们都以为是食物中毒”。他怀疑有人在剩菜中下毒，但是“我姑父都60多了，是个种地的农民，唯一的矛盾可能是和同村的人有过宅基地纠纷”。
3岁外甥头发基本掉光
除了张先生，此次铊中毒的还有其姐姐、姑姑、姑父及年仅三岁的外甥。
医院里，张先生三岁的小外甥头发已基本掉光，一直拽着母亲的腿说要回家。
“之前儿子的头发是很密的，最近两三天开始掉头发，也不怎么能吃了，瘦了很多。”小孩的母亲张女士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说，儿子是昨天夜里带过来的，“之前不严重，想着没多少线，要先治好我爸我妈。现在儿子头发掉成这样，走路腿发软，总是跌倒，没办法才把他带来医院的”。
4成人患者头发可再生
北京307医院中毒救治科主任邱泽武表示，张先生一家5口为铊中毒。“从专业角度考虑，铊是不会出现在生活中的，很有可能是他人投毒，而且应该是在网上买到的”。
邱泽武说，治疗铊中毒的方法包括血液净化和药物治疗。血液净化费用高还会有并发症，所以医院建议后期采用药物治疗清除毒素，只是疗效缓慢。目前患者基本可以走路，张先生的姑父比较严重，也可以站起来了。进一步治疗后，4个成年患者身体可恢复，头发也可再生。而3岁小患者铊中毒，医院还是第一次遇见，虽然中毒不是很深，但比成人敏感，中毒会产生什么影响，还需进一步观察。
“我姑父做了5次血浆置换，每次都要1万多，我们比较轻的也做了几次血液灌流，每次大概400多元。这样算下来，住院的半个月花费了20万元。”张先生表示，这20多万里大部分是跟亲戚朋友借的。“现在我们只做输液和吃药，一家子都中毒，已经支撑不了这么大的开支了，还好药是医院免费提供的”。
张先生已向安徽警方报案。
警方已介入调查。
追访
铊中毒有何症状和危害
铊是一种剧毒的白色细粉末状金属。百度百科显示，它的主要用途是制造硫酸铊（一种烈性灭鼠药），也用于检测红外线辐射和心肌研究，密封于水或油中保存，属管制物品。
307医院中毒救治科主任邱泽武介绍，铊中毒早期会出现消化系统问题，如腹胀、呕吐、拉肚子等，后期会出现脱发，侵坏神经，导致浑身疼痛等症状。如没有及时治疗，可能出现对眼睛的损害，有的量大可能导致惊厥抽搐，甚至死亡。患者如果发现中毒，可自己用手指抠吐，再尽快就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