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深入殡仪馆 揭化妆师礼仪师神秘工作(图)

    记者深入殡仪馆 揭化妆师神秘工作

刘师傅正在进行遗体修容。

    无论是谁,生命的最后一站都是殡仪馆。在殡仪馆有这样一些岗位,或是化妆师为遗体做最后一次妆饰,让他们体面地离开;或是礼仪师,引导着亲朋好友在哀乐声中与逝者做最后的诀别;或是搬抬、或是火化……因此,这个群体被赋予了“天堂开门人”的称谓。在清明节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记者深入殡仪馆探访,揭开这个群体神秘而又艰辛工作的面纱——

    搬抬人员徐师傅:每个月都得跑个四五百趟

    外搬抬部门的徐师傅是个开朗的人。和记者聊天,言语还挺幽默:“刚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害怕啊,尤其是凌晨的时候。没法,就几个大男人凑在一块壮胆”。

    后来适应了,就“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了。

    徐师傅所从事的外搬抬,是把遗体从太平间或家中搬运到殡仪馆。一个月,来回得有个四五百趟。工作没有什么时间性,闲的时候,能在馆里坐半天,可是忙了,一天都在外面搬抬。

    徐师傅说,干这个活,最重要的就是要“少说话”。和家属交接,用最简洁的语言告诉他们流程,然后等家属做最后告别。有的家属会招呼师傅们“进屋坐”,但是徐师傅说,他和同事们都回避到门外走廊。直到家属说可以搬抬了,徐师傅和同伴才上前工作。

    42岁的徐师傅,干这个工作十年了。徐师傅告诉记者,自己和同事曾经搬抬过体重远超二百斤的遗体,因为遗体太沉,最终七八个人才好不容易从6楼抬下来。最愁的就是没有电梯的高楼层,搬一趟累得“喘不动气”。这个工作还是个充满各种意外的活,曾经在搬抬工作时,徐师傅碰到过因为放置太久已经腐烂的遗体,“隔着口罩,那味道都反胃”。但是徐师傅和同事还是给遗体消毒、收殓,按部就班地进行每个步骤。可是回到家,就觉得味道“好几天都在衣服上”。

    如今,高层有了电梯,只要家属同意,搬运就可以乘电梯了。但徐师傅告诉记者,有一次,因为家属不同意乘电梯,徐师傅和同事从26楼搬抬下了遗体。

    化妆刘师傅:儿子十几岁,才敢告诉他自己干嘛

    “谢谢师傅,麻烦您了。”在防腐整容间,逝者的女儿签好名字,边说边擦眼泪。

    房间内四面都是白色,靠窗的平台上,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化妆用的各种化妆品和工具。房间保持低温,在初春,脱了外套、穿上防护衣的刘师傅还是感觉有些冷。

    但是投入工作,刘师傅就顾不上了。轻轻抚住逝者的头部,刮胡须、梳头发,每一步,动作都很柔和,最后,刘师傅给逝者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让安眠的逝者看上去,还是自然的模样。

    上午时间,刘师傅完成了三具遗体的化妆后,终于有时间坐下和记者说话。

    “别采访我了,没什么好说的。”40岁的刘师傅性格内向。只有在谈专业的时候,表情生动了许多。“这个行业需要不断学习。”虽然干这行已经将近17年,但是刘师傅却从没有放下过钻研:“皮下缝合如何看不出痕迹,如果要补一块皮肤,怎么配得自然,都是要一遍一遍练习的”。

    “采访他,你得找个晚上来,还得是有特殊遗体整容的时候,那你就知道干这行的辛苦了。”刘师傅的同事和记者说。

    特殊遗体整容,多是遇到车祸等意外,脸部损伤严重的时候。一般来说,刘师傅给一具遗体化妆,需要15到20分钟的时间,但是,碰到这种损伤严重的,刘师傅要给填充、复原,曾经刘师傅给一位五六十岁的车祸逝者加班整容,整整用了十个小时。

    “最安心的是每次家属确认时,满意跟我说谢谢的时候。”

    好在家人理解和支持他工作的特殊性。只是他还是不放心,直到儿子十几岁,他才敢告诉孩子,自己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礼仪师小刘:最后一程,由我送别

    9时15分,小刘站在告别厅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家属的情况,然后走到亲属跟前,和他们对接仪式的流程。然后,小刘开始为大家安排站序:儿女、孙辈,逝者亲属在他的引导下,各自就位。

    9时30分,告别仪式正式开始。伴随着哀乐,小刘朗诵悼词、引导家属瞻仰逝者仪容。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结束整个告别式。

    主持完两个告别式,小刘又到展厅帮忙布置。

    “我是学网络的,”小刘告诉记者,“第一次主持告别式,看着面前的遗体,头皮发麻。”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小刘苦笑,刚入行时,心里并不接受这个工作。

    直到有一天,当他完成了一个告别式,逝者的亲属过来握着他的手,哭着感谢他时,小刘的心被触动了:“那时,几位子女握着我的手说,感谢我在母亲最后时刻,给了她一个圆满的告别,当时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工作不一样了,”小刘告诉记者,很少有工作能像自己的工作这样,“由我来送这个人的最后一程,多么崇高和难得。”

    平常,小刘经常上网搜悼词、看流程,熟悉业务。但对他来说,这份工作带给他的感动,比起自己的付出,要多得多。

    “爸爸,至今我还记得您病重时的坚强,还记得进手术室前,您伸手给我比V字的模样,您笑着说,我一定会好好地出来……”直到现在,小刘还记得去年主持的一场告别式,20岁出头的女儿,对病逝的父亲说的最后的话。小刘说,每当这个时候,自己也会随着家属这些发自内心的话而感动不已。

    虽然是“80后”,但是小刘也会苦恼:干这个工作后,过去玩在一起的朋友,现在已经有三分之二不联系了。

    火化人员小安:还是别写名字了

    “还用说名字吗,还是别写名字了。”出于采访习惯,记者都会先问好采访对象名字,但小安拒绝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小安学的就是殡葬专业,选专业时很干脆,直到实习时却被现实吓坏了。“之前在学校学的都是理论,实习的时候,看着遗体在前,心里止不住地害怕。好在有同学们相互扶持,慢慢地也就适应了。”

    转眼间,小安工作已经一年多了,作为部门里最年轻的一位,小安还没结婚。所以,同事告诉记者,这也是他不爱透露姓名的原因。

    小安说,如今火化的工作,都是智能操控。比较辛苦的是夏天,火化炉温度极高。“最怕家属偷放火种或电子产品,引起火化炉内的爆炸。”小安告诉记者。

    火化间,总是哭声不绝于耳。小安说,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做的是“一定要保持沉默和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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