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一位防艾志愿者 一名HIV感染者的独白
在采访中,本报记者认识了防艾志愿者小枫(化名)。第一次见面,小枫的温和、乐观、乐于助人的性格就给记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当他主动告诉记者他是艾滋病感染者时,记者有两三分钟没有缓过神来。今天是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小枫特别给本报写下了自己十年得艾的心路历程。他希望他的故事能让同病者减少孤单,能增加公众对艾滋病患者的了解——
我是同性恋者。上中学时,也曾和女生谈过恋爱,但三年没有牵过手,我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上大学后,我终于知道我是同性恋。
2004年,读大三时,因无偿献血被检查出HIV抗体阳性。
被通知去取检查结果那天的情景,我永生难忘:在校医院的一个房间里,我被安排在了进门处的一个凳子上,一圈人开始问我各种问题。我很木讷地回答完后走出来,已经记不清那一大屋子人中谁是市疾控医生、谁是区疾控医生、谁是学校医生,也记不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像一条快要风干的鱼一样摆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人在空旷的操场上一圈一圈漫无目的地走,直到猛然发现地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脸和手脚都已冰凉。回到宿舍,看着泡在温水中的脚,心里却联想起过去看到的关于艾滋病人全身病变的照片,苦笑着想不知道哪一天我也会变得很吓人。
当时,国内抗病毒治疗药物还没有完全免费,感染者也还少,只能从网络上获得点滴的信息,也基本都是负面的。幸运的是我在大学跟我玩得好的两个女生在知道我感染HIV后,她们愿意陪着我。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青岛工作。在忙碌了一天后,我的内心还时常会因为HIV感染而隐隐作痛,身体也开始出现各种问题,诸如带状疱疹、神经性耳聋耳鸣等。
跟青岛疾控中心联系之后,通过网络和检查身体时认识了十余个和我一样的感染者。由于治疗不及时,其中两位感染者已经去世,这对我打击很大。我辞掉了在朋友们看来很有前途的工作,找了一份时间灵活但是待遇一般的工作,一是防止身体状况继续恶化,二是想做志愿者,在自己活下去的同时帮其他人也活下去。(王萌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