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于泓 摄影/孙志文)
【编者按】本网记者曾报道过很多白血病人,这中间有些人幸运地与死神擦肩而过,也有人还没来的及向帮助过他的好心人说声谢谢就匆忙离开了。
逝者已矣,可留下来的还要继续生活,今天故事的主角就是一个白血病家庭的爸爸。28岁的卢永峥几年前被确诊为白血病,万幸的是,他有一个爱他的哥哥,卢永峥的哥哥不仅把自己的骨髓捐给了弟弟,为了筹钱甚至当起了高空作业的“蜘蛛人”,为了偿还生病时欠下的60多万元债务,卢永峥带着自己3岁的女儿,来到青岛街头卖起了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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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赞助卢永峥一辆二手面包车,最近几天,他就开着这辆面包车外出卖水果。
“我不能再拖累我哥了。”
2月25日晚上,青岛新闻网在中南世纪城门口见到了正在摆摊的卢永峥,3岁的女儿冉冉就在他身边,小家伙是第一次来青岛,虽然晚上风凉但是小姑娘还是在小区门口玩得特别开心。
这是记者第二次见到卢永峥,去年6月份,在采访他的“蜘蛛人”哥哥卢永镇的时候就见过一面,与半年前相比,卢永峥的气色好了很多,人也比去年胖了。
“不能再拖累我哥了。”卢永峥说,骨髓移植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排异期,要靠进口的排异药物维持,从自己刚查出这个病到现在吃药,全都是哥哥在扛着整个家,现在自己身体有点起色了,他就想着帮哥哥分担点,哪怕几块钱也好。
一个普通人患了白血病后,他的生活能有多大改变?卢永峥说,他是2013年查出来的白血病,这期间手术、治病、吃药,不仅花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还欠了60多万的外债。就在去年,因为多方面的原因,他和妻子离了婚,老母亲身体不好在老家菏泽打理家里的4亩田,父亲和哥哥一直在外地打工帮他挣药钱,万般无奈之下,卢永峥带着3岁的女儿来青岛投奔哥哥,想着做点小买卖贴补下家用。
夜色中,父女两人就在小区门口摆地摊。来往的行人不少,但买水果的人并不多。
“没有冉冉,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卢永峥刚查出白血病的时候,冉冉还在妈妈肚子里,卢永峥说他当时知道自己得的是个烧钱的病,当时的想法就是能活着看闺女一眼,也就能放心的走了,但是看见女儿之后,他就舍不得死了。
卖水果能赚多少钱?开张第一天卢永峥一共卖了一百多块钱的货,去掉成本能有三成利,虽然就是几十块钱,也是卢永峥这几年来少有的进账。
“我想给孩子找个幼儿园,或是找个能照看孩子的工作。”卢永峥的水果摊刚开了一天就关门了,这倒不是他的身体受不了,而是刚来青岛一个星期,他还没有办任何手续,卢永峥说,其他人根本想不到一个白血病康复者找工作有多难,就一个最基本的身体标准他都不够格,卖水果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赚钱办法了。
“我想赚好多好多钱,这样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2月26日中午,记者来到了卢永峥和哥哥住的出租房,家里没有收拾过的痕迹,被子摊在床上,3岁的冉冉正在床上数着纸星星,那是妈妈折给她的,足足有一大盒,小姑娘倒了装、装了倒玩得忘我。
“我想幼儿园,想郭贝贝。”卢永峥说,那是她幼儿园的小伙伴,冉冉虽然才3岁,但是很多事儿她心里明白。
除了爸爸,冉冉跟卢永峥的哥哥最亲,在弟弟生病后,全家的重担几乎全压到了哥哥卢永镇身上。卢永镇是个特刚强的人,为了给弟弟筹钱治病,爬几十米的楼当“蜘蛛人”擦玻璃都不含糊,但面对自己的小侄女,孩子的一句话让他哭了很久。
“我长大要赚好多好多钱,这样大家就能在一起了。”这是冉冉说的话,在采访过程中,总能听见小姑娘在叹气,哪怕是在玩的时候。3岁孩子的叹息,听着扎心。
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卢永峥希望能有好心的人给他一份工作,他不要钱,他想当一个能赚钱的爸爸。
来往的行人不少,但买水果的人并不多。
看见卖不出的水果,卢永峥也很发愁。
整箱的水果价格不菲,即使是去水果批发市场,每次进货都要花三四百元。
在卢永峥租住的出租屋里,他的女儿冉冉在床上独自玩耍。
妈妈为冉冉折的小星星是她最喜欢的玩具。
冉冉最喜欢的一条白裙子是爸爸买的,她特意拿给记者看,表情很是满足。
抽屉里塞满了各种药物,由于体质虚弱,卢永峥经常感冒。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卢永峥把冉冉原来的小辫剪成了短发,但冉冉还是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孩子,美到可以不用去上幼儿园。
卢永峥的“蜘蛛人”哥哥卢永镇,弟弟生病后,医药费基本上都是哥哥在承担。卢永峥说自己的命是哥哥给的。
卢永峥(左)和他的“蜘蛛人”哥哥卢永镇(右)。这算是弟弟康复后,兄弟俩为数不多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