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你身边,
我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
一生相守
这几天,
一对相守73年的加拿大老夫妻,
接受了医疗辅助死亡。
他们是为数不多,
夫妻一起接受辅助死亡的,
也是第一对愿意公开谈论此事的夫妇
看完他们的故事,不禁泪目。
1944年,
乔治还是一名英俊的海军,
浪荡不羁、多才多艺的他
颇受异性的追捧。
左二为乔治
但当他第一次见到
明媚娇艳的雪丽,
他整个人瞬间懵在那里。
“在那之前,
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如童话一般的相遇,让乔治认定:
她就是这辈子,要厮守一生的女人。
仅仅相识6天,
乔治就向雪丽求婚,
而雪丽竟鬼使神差地答应。
“那时已经有男生追我,但是他(乔治)‘死缠烂打’,还主动和别的女孩断了联系。”
日后每次向四个子女说起这段佳话,雪丽的嘴角还会浮现像孩子般甜蜜的微笑。
如果说喜欢是一见钟情,
那爱就是细水长流。
两人看似草率的决定,
却执子之手再没放过,
一起走过73年风风雨雨。
哪怕岁月篡改红颜,
他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每年的结婚纪念日,
乔治都会提前为雪丽
精心准备别样的惊喜。
七十三年,
每年都如此,每年都不同。
一转眼
两人都到了九旬年纪
今年,乔治送给雪丽亲自栽种的粉玫瑰,明媚的春光下,她笑靥如花。
“老爸老妈真的非常恩爱,多少年都如此”已经60岁的二儿子感慨道。
“就算老妈出去买双袜子,老爸也会陪着,两人真是寸步不离。”
爱,从来不是单方的付出。每年乔治的生日,雪丽都会亲手为他制作蛋糕,今年因为糟糕的身体状况,没能实现,雪丽难受了好些日子。
从前车马很慢,
书信很远,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一晃两人已步入钻石婚的年纪。
眼看儿孙满堂,家庭和睦,
两位老人都感慨
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然而世间所有的美好,
都有尽头。
94岁的雪丽身体每况愈下,
开始时被类风湿关节炎折磨,
手肿胀到发紫。
紧接着心脏又出了问题,
2016年她心脏病发作,
差点死在手术室。
医生几次极限抢救,
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
“那次父亲不吃不喝
守在手术室外,
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
等到能进病房时,
他进去一把拉住老妈的手,
‘我求你不要走,
失去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而意识尚处在朦胧状态的雪丽,
用微弱的声音回应:
我梦见有人拉着
我的身体沉入湖底,
但忽然间想起了你,
我还没跟你散步、看夕阳,
我告诉那个人
“我不会丢下乔治,一个人走。”
因为病痛,好端端一个人只能躺在病床上呻吟,这让两位老人心里都十分难受,他们开始认真考虑“死亡”这个问题。
如果一方比另一半提早离去,剩下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办?或许是心有灵犀,乔治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甚至常常昏厥、反复晕倒。
在他95岁生日那天,女儿发现他倒在浴室,不省人事,他的心脏也开始不稳定,多次因为感染进出医院。
想想余生只能躺在病床上的凄凉,
两位老人都忧心忡忡,
终于有一天,
他们忍不住拉起对方的手,
拄着拐杖出门散步。
这一路走了很久,聊了很多,在轻柔的春风吹拂白发那一刻,两位老人做了一个共同的决定。
愿与卿相守,不求同生,但愿共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而彼时加拿大恰好2年前通过了《医生协助死亡合法化》,经过两位医师的评估,两位老人糟糕的身体状况,符合安乐死的标准。
对两位老人而言,死亡已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人生的尽头,相守一生却不能彼此守望到头。
当他们把这一决定告诉儿女,
起初儿女都难以接受,
“然而没了对方,
他们又根本活不下去”
经过几天艰难的思想斗争,
儿女决定尊重爸妈的想法。
终于到了要告别的时候,
71岁的女儿,
69、60、54岁的儿子,
孙子辈和其他亲戚
分别从越南、挪威、
瑞士等地飞来。
在烛光摇曳中,
他们吃过最后一次晚餐,
再次向孩子讲起两人初遇的时候,
尽管,这些美好的际遇说了无数次,
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饭后留下最后一张合影
跟可爱的孩子们一一告别,
送上他们心底的祝福。
最后一点时光,
留给彼此。
晚上7点钟的时候,
雪丽转头间问丈夫:
“你准备好了吗?”
“你准备好,我就好了。”
说完乔治给雪丽深深的一吻。
然后两位相互搀扶着来到床边,轻轻躺上去,对着床角的孩子们说了一句:孩子们,我们爱你们。
伴随着两位执行医师的走近,房间缓缓响起那首熟悉的莫扎特乐曲。那是他们初遇相识放着的乐曲。
“知道吗乔治?这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音乐,那时第一次约会,听着这首民谣,我也爱上了你。”
这辈子,
真的很幸运遇到你。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都很幸福。
说话间,
两人紧紧握着手臂,
努力彼此靠近,
感受最后一次共同呼吸,
最终满脸幸福地携手走进天堂。
现实中有太多婚姻,
还没经历衰老、疾病,
便已不堪一击。
而这对几十年如一日的伉俪,
直到生命的尽头,
也不愿放开彼此的手。
汤显祖在《牡丹亭》中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但不得不承认:
这样超越生死的爱,世间罕有。
唯愿你“莫珍惜不该珍惜的,
莫轻易放弃不该放弃的。”
看完泪目
愿你也能拥有这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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