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举行表彰大会,授予在飞机上吸尿救人的张红医生“暨南杏林楷模”称号,并号召全体职工学习张红医生在危急情况下以患者为中心,弘扬敬佑生命,救死扶伤,大爱无疆,敢于奉献的职业精神。
张红医生在表彰会上的发言既风趣幽默又有真情实感,摘录部分如下:
1.没什么先进事迹好报告的,这件事过后有两个后遗症:一是太太不亲我了,二是越好的啤酒越不敢喝了。
2.在我六年医科毕业时,例行要在毕业典礼上宣誓,那时我非常激动,宣誓要把一生都献给医疗事业。所以,我相信在当时的情况下,每个医生都会这么做。
3.其实我们医护人员每天做得事情比这个复杂得多、艰难得多,只是我做的这件事处在一个特殊的空间下。
4.这次表彰会后,我还是个平平凡凡的医生,还是平平凡凡地工作。
据了解,张红医生一家都是“暨南人”。他父母均为暨南大学的退休教授。母亲之前在会计系工作,父亲为法学院的创始人之一,最早就职于经济法系。
“我1979年随父母来的暨大,在暨大已经40年了。”据张红介绍,他1983年就读于暨南大学医学院医疗系,1989年毕业后留在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工作。“今年,已经是我在医院工作的第30年了。”
记者采访了介入血管外科跟张红共事了20年的主任医师王晓白。
作为前辈和老领导,他对张红此举并不意外。“张红是一个厚道的人,是一个好人,他对得起医生当初宣誓时的希波克拉底誓言。”王晓白在采访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首先,‘吸尿救人’行为本身就不容易,要克服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他在吸了第一口之后发现有效果,又坚持吸了37分钟,吸出800毫升尿液,这是非常难的。”王晓白这样说。
他表示,“张红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人,或许不是中国最顶尖的医生,但他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能够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患者,救死扶伤,这就是最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的。”
“在医学圈,也有人跟我讨论张红救人的技术环节,比如救人措施是否得当、有无违反医学原则及家属是否可以理解等问题。”王晓白认为,特殊情况要特殊处理,在当时那个紧急的情境下,他认为张红已经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通过与王晓白的交谈可以得知,张红领导下的科室始终坚持“生命第一、功能第二”的原则。在紧急情况下,首先就是要考虑救人,生命是第一位的。第二是考虑功能,比如救治之后身体部位是否能正常健康运行。“让病人最大程度获益,是我们,也是全体医生的职责。”
医生还原救人细节
值得注意,这次飞机上两位救人的医生,分别是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广州华侨医院)介入血管外科医生张红与海南省人民医院血管外科医生肖占祥。
据肖占祥回忆,11月19日凌晨1点55分,他登上南航CZ399航班飞往纽约,在飞机上与之前就认识的张红偶遇。飞机飞行了9个小时左右,肖占祥和张红同时听到了客舱广播里急切寻找医生的声音,二人立即赶往飞机后舱。
“当时看到卫生间里一位老人正在痛苦地呻吟。”肖占祥了解到,这位老人是70岁左右的男性,已经在飞机的厕所两个小时了。“他排尿非常困难,两个小时只排了一点,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一滴都排不出来了。”
两人为老人进行诊断后,判定他是急性尿潴留,老人膀胱大致存有1000毫升尿液。“不及时处理,病人会出现严重的并发症,会出现休克甚至会危及生命。”肖占祥说。
因为飞机上医疗器材有限,两人当即决定,用仅有的5毫升注射器为老人进行膀胱穿刺。注射针头短而细,膀胱位置比较深,不能保证一定能穿刺到膀胱。但肖占祥和张红还是决定:“试一试吧。”
穿刺很顺利,直接就穿到了膀胱。“尿液当时就慢慢流出来了。”肖占祥说,可是遗憾的是尿液流到塑料管中段就不流了,“膀胱收缩无力,即使我用外力挤压,效果却不好。”
正在这时,肖占祥看到张红毫不犹豫地把引流管的另一端塞到自己嘴巴里,把尿液吸出来。
“张医生一口一口地吸尿液,我就把握着针头的方向和深浅。”经过半个多小时,尿液吸出来700—800毫升,老人病情得到缓解,情绪也逐渐平稳。
“对于吸尿液这件事,实事求是地说,没有人不怕。当时我没有觉得我怕,是因为我脑子里想不到别的,只想着怎么把尿吸出来。其实吸到第二口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想吐了。那个味道确实不好闻……同时也怕有些传染病,(有些传染病)是通过体液来传播的,这也是小概率事件。既然都已经用嘴吸了,就无怨无悔吧。”事后,用嘴吸尿救人医生张红也讲述了自己当时的心境。
肖占祥在飞机上帮助张红医生为老人”吸尿”,获十万元奖励
“肖占祥主任有品德、有技术、有胆识、有智慧、有魄力,是白求恩式的好医生!” 11月21日,海南省人民医院党委紧急召开会议,决定授予主任“德艺双馨风尚奖”,奖励人民币十万元。
海南省人民医院党委书记赵建农、院长姜鸿彦表示,在国际航班空中复杂环境下,面对体弱多病的老人,根据现场条件制作简易穿刺导尿工具,辅助变换体位协助排尿,承担出血、气腹和感染等并发症风险,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医院为肖占祥主任感到骄傲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