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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故事·教师节特辑】外迁高中女老师:漂洋过海去上课

2018-09-09 21:31 作者:于泓 孙志文 来源:青岛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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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回顾】

【青岛新闻网独家】

(文/于泓 图/孙志文)

讲台三尺,但通向讲台的路却隔着一片海。

杨娜是青岛九中高三4班的班主任。2017年,随着青岛5所外迁高中的正式启用,青岛九中由原来的上海路老校迁至黄岛。作为九中的老师,杨娜和其他同事们一起,过上了漂洋过海来上课的日子。

老师是个很“谜”的职业,外行觉得当老师幸福,工作稳定,每年还有寒暑两个大假,但真正当过老师的人,听见这种说法,怕是欲哭无泪。

从2000年参加工作,杨娜已经当了18年的老师。如今,40岁的她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寻常人似乎很难理解,当妻子、母亲、儿媳、高三班主任这些身份都混在一块的时候,谁能想到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五年没接过自己的孩子

每天早晨6点10分,杨娜必须准时出门,十分钟之后,市区发往学校的班车将从她楼下的十字路口经过,40分钟的时间,走跨海大桥来到学校。

早晨的教师班车就像自习室一样安静,伴随着发动机轰鸣,许多老师都会选择先睡一会,但是作为班主任,杨娜在车上还有别的任务。

“有不按时就寝的,还有玩手机的,等下了早自习还要找孩子们单独谈话。”人还在车上,杨娜的手机就收到了宿管老师发来的信息,哪个孩子昨晚表现不好,谁今天身体又不舒服了,还没到学校,杨娜必须先打好腹稿,等下先找哪个学生谈话,盘算好一天的行程。

“其实迁校对我来说影响不大,以前在老校上课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出门。”杨老师随身的公文包里,带着今天要用的试卷,昨晚把自家孩子哄睡之后,她又拿出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整理这份试卷上的知识点,准备今天课上用。在杨娜老师看来,无论学校是在岛内还是岛外,老师早出晚归的作息几乎没变,只不过以前是自己开车,现在可以统一坐大巴。

“唯一遗憾就是陪孩子的时间少了。”杨娜的儿子今年刚上五年级,遗憾的是,作为妈妈,这五年来,她没能接过一次孩子,即便像校园开放日、家长会这样的活动,她也没法到场,在儿子的班级群里,其他家长打趣说,她是“最神秘的妈妈”。

“我有48个孩子要高考!”

7点10分,班车准时到达九中新校,按说班车的最后一站是学校食堂,但班主任们往往在校门口就要下车,顾不上吃早饭,先去看一眼班上的孩子们。

虽然没有人监督,但高三4班的教室里已经传来了英语听力的声音,同学们陆续走到座位上开始做模拟题。看到眼前这一幕,刚刚走进教室的杨娜,欣慰地松了口气。

带高三累不累?用杨娜自己的话说,她有48个孩子要高考,你说累不累?虽然早自习不用讲课,但杨娜还是习惯留在教室里面,这种同舟共济的感觉,能让她和孩子们觉得安心,至于早饭的问题,杨娜在办公室里准备了不少小饼干,下早自习之后,抽空去补充个能量。

你是否好奇,老师们在不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采访当天,杨娜的课被安排在上午三、四、五节,早自习之后,一、二节课的时间,杨老师就在办公室里刷题。

有的同学经常抱怨寒暑假作业,但你们想不到的是,就单科而言,老师们的作业量是学生的四到五倍,两节课的时间,杨娜又做完了两套英语试卷,加上昨天做的两套,杨老师把这些试卷里她认为有价值的试题,重新整理出来,准备打印给班上的同学。

“除了最后的高考,基本上同学们在学校做什么,老师们都会陪着。”杨娜老师说,课间的跑操,早晚自习,老师都会参与,班主任每两周就会在学校值一次24小时的夜班,为的就是保证学生们的在校安全和学习效率。

不在学校的时候,杨娜的手机一直处在随时待命的状态,尤其是晚上,坚持到12点,直到所有的学生都入睡,宿管老师没有紧急通知,她才能放心去休息,虽然隔着一片海,但班主任的心,全在这48个孩子身上。

“娜姐是真心待我们好”

王臻今年已经是研究生在读,作为九中的学生,杨娜老师也就教过她一年,但就是这一年的师生情,让王臻无论毕业多久都会记得,这个学校里有她的“娜姐”。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儿,但是你能感觉到,娜姐是真心对你好。”王臻还记得,娜姐第一次走进她心里,是在一次小测之后,娜姐在她全对的听写题旁,画上了一个笑脸。可能老师自己也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一个笑脸,让一个孩子在紧张的高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班上每个同学的生日,娜姐都能记住,都会带领我们大家给寿星唱生日歌,娜姐还会自己出钱给同学买礼物。”对于经历过青春期和高考的王臻来说,高中学生的敏感与脆弱,就是她的昨天,而令她庆幸的是,有一位有爱的老师陪她走过了这段日子。

“谁是真心对你好,我们能感受到。”王臻与娜姐的友谊,一直持续到了她上大学,在王臻大二那年,一些琐事成了她心里的羁绊,跟娜姐电话沟通之后,杨娜直接利用国庆假期的机会飞去了杭州,“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在暑假跟娜姐约饭要排队的。”王臻的朋友圈里,经常能看到老同学和娜姐的合影,老师的高人气,是用真心换来的。

也曾想过放弃 但孩子们让她留了下来

杨娜:“应该每个老师都考虑过转行吧,工作的辛苦大家都差不多,只不过最后选择留下来的理由不一样。”

2007年,杨娜的儿子来到了这个世界,母亲、妻子、班主任的三重身份一下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说工作强度的问题,可以靠体力硬撑,但心里的问题却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对于老师来说,最可怕的是对于工作丧失了激情,尽管每年高考的题型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但知识的传承,总体上还是相对平稳,夸张点说,可能从入职到退休,都会是这一成不变的工作。

是不是当初不应该当老师?如果现在再换一份其他的工作生活会不会不一样?在那段迷茫期,这样类似的问题每天都在拷打着杨娜,留下还是离开,这是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肯定是选择留下来了,要不然今天你也见不到我啦。”十年之后,再看当初,杨娜很是感慨,如果当时稍微松懈,那现在过的就是另一种人生,而真正打动杨娜、让她选择留下来的,就是自己的学生。

具体是哪个学生让杨娜选择留下?师生之间又有哪些动人的故事?记者的这些问题,杨老师答不上来,跌宕起伏的故事属于小说,学校的生活多半归于平静,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真正打动老师的,就是孩子们的纯真。

杨老师说,有次班上几个男生在宿舍玩手机被宿管老师发现,第二天她带着一肚子气,准备好好批评这几个熊孩子,但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这几个男生,乖乖地站在走廊上,手捧着英语书,讨好式地大声朗读,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杨娜当时就消气了,在这几个孩子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长大后的儿子。

当老师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确可以拥有不同的孩子,作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把孩子培养成才的喜悦,多少钱可以买到?

每天早晨,杨娜必须早早出门赶上去学校的班车。

在处理完班上的事务之后,杨娜也没有扛过困意,睡着了。

老师要比学生多做四五倍的题,这么说来同学们是不是能平衡点?

坐车、整理教案、再到上课的时候,杨娜依旧是元气满满。

一直忙到中午,杨老师才能休息一下,跟同事们一起吃个午饭。

午饭之后,再去宿舍逛一圈,叮嘱孩子们注意休息。

一轮巡查,马上又要开始下午的课,老师的午休也被搁置了。

虽然普通,但留在我们记忆中的老师就是这个样子。

相信你身边一定有很多像杨老师一样的老师,在教师节来临之际,衷心向那些在讲台上默默耕耘的老师们道一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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