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博得病前各方面表现都十分优秀。本人 供图
朱英博左小腿患恶性骨肉瘤,术后还要化疗5次。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记者 吉向前 摄
这是一场18岁儿子和51岁爸爸的生离死别:儿子患骨肉瘤做手术,父亲拖着病体硬挺着照顾,孩子做完手术25天后,父亲突然离世,正在术后化疗的儿子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18岁的他颤抖着痛哭:“我想吃爸爸买的饭……再也吃不到了。”
惊天打击——
18岁男孩患恶性骨肉瘤
突然患上恶性骨肉瘤,被迫中断高三学业,做手术后又要面对父亲的离世……而承受这些苦难的是一个刚刚18岁的男孩。
朱英博,是鞍山市海城牛庄高中一名高中生,阳光、乐观、对未来充满希望,学习成绩在班里排前十名,还是班长、学生会干部,朱英博的妈妈介绍:“孩子听话,学习还好,还有能力帮助老师组织晚会等活动。”
5月份的一天,朱英博忽然发现左侧小腿上长了个包,一摁还疼。于是,妈妈领他去海城当地医院检查,当时医生也没确诊是什么病,就打了几天消炎针,可是一点也不见好,还越来越疼。到了8月份,趁着放暑假,妈妈带朱英博来到辽宁省人民医院检查。
这一查,确诊是恶性骨肉瘤,也就是俗称的骨癌。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砸中这个家,一家人赶紧给孩子安排住院开始化疗。
骨癌治疗费用昂贵,父亲继续在工程队打工,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赶到医院陪伴照顾孩子。
经过前期治疗,11月5日,朱英博进行了手术,万幸的是,朱英博的病情发现得比较早,肿瘤还只是附着在骨头表面,没有进入骨髓,手术非常成功,既切除了肿瘤,又保住了小腿,将来也不会影响腿部功能。
昨日,身高1.85米的朱英博坐在病床上化疗,身上有股子北方男孩的英气,他轻言轻语地讲述:“我本来该上高三了,但因为治病,不得不休学了。一开始我没告诉老师和同学,怕他们为我的事儿分心,耽误学习。”朱英博刻意隐瞒消息,没有发一条朋友圈,要不是表弟来看望他之后在学校把事说了出去,老师和同学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朱英博的情况。
痛彻心扉——
手术25天后父亲离世
就在孩子好不容易挺过来的时候,朱英博的父亲却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头晕,有时候手脚也不好使,其实这些症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父亲挂念孩子的病情,一直硬挺着,不是打工挣钱就是陪着孩子,没有时间去检查,更不想花钱去检查,就是随便买点药吃。
如今孩子手术做完了,家人赶紧催促他去检查,儿子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为了省钱,朱英博的父亲没有在沈阳做检查,而是回到了海城老家,然后在家里开始输液治疗,但两周多不见好转。朱英博病房的医生听说了英博父亲的病情,怀疑是得了脑瘤,建议来沈阳做个穿刺,确诊后再对症治疗。
听到医生的说法,朱英博也很担心,赶紧催促父亲来沈阳治疗。可是父亲还没来得及动身,11月30日,朱英博手术做完刚刚25天,父亲就永远地离开了。
提到爸爸,原本平静的朱英博泣不成声:“我爸对我可好了,之前做化疗我不想吃饭,我爸就哄我,去给我买粥,变着法让我吃几口,我现在还想喝我爸买的粥,可再也喝不上了……”
病床上的朱英博耸动肩膀,整个身体在颤抖,“我没见到爸爸最后一面,我从沈阳赶到到家的时候,他都……”
谁陪我坚强——
还有5次化疗10年复查
朱英博2000年出生,今年刚刚18岁,这一年,朱英博经历了一个极其沉重的成人礼,但考验还远远没有结束,他还要接受5次化疗,10年定期复查。
手术治疗早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父亲去世更让家里没了经济来源。
苦难和坚强,不再是写在书本上的词语,而是朱英博要面对的现实,“这个家就剩我们娘俩了。”朱英博的妈妈这样定义家的概念,朱英博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为了给弟弟治病也是倾尽所有。
“坚强是我得病之后才明白的词,乐观更是我唯一的动力,我要面对这一切打击,我治好病,我还得回到学校考大学呢,找了工作得养活我妈呀!”朱英博面对巨大的变故,表现出来和18岁不相称的成熟和冷静,没有自弃更没有抱怨。
“他哭都不对着我,自己藏在被子哭,我儿子太苦了……”朱英博的妈妈说。
提到朱英博,病房的护士满脸唏嘘:“那孩子可懂事了,情商也特别高,跟医生护士都处得特别好,大家都很心疼他。”
朱英博的班主任吕老师介绍:“朱英博这个孩子特别优秀,不但是班长,还是学校的学生干部,平时有什么活动特别积极,他跟同学们的关系也特好,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他赶紧把病治好!”
朱英博病床旁边还放着几本课本,在病中,他一直坚持学习。问到学习成绩好不好时,这个大男孩羞涩地笑了,“还行吧,怎么也能考个二本。”
辽宁省人民医院骨与软组织肿瘤科副主任医师李福生说,朱英博还需要进行5次化疗,化疗之后的10年仍需要定期检查,要是10年都没有复发,那就是治愈了。“以现在医疗水平,骨癌的治愈率能达到百分之六七十。”李医生说:“这孩子太不幸了,得这病百万分之三四的概率。”
朱英博还要进行5个化疗循环,一次化疗周期为35天。“这病不好治,我们给他用的是最大的剂量,“这也就意味着副作用会很强烈。”李福生医生说。
相比化疗的煎熬,朱英博还有更忧心的事情:一次化疗就需要四五万元,5次就需要二十多万元,这对刚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朱英博妈妈的眼泪在打转,“实在不行就只能把房子卖了,可是农村的房子不值什么钱啊……”
“我们只有新农合保险,又是异地治病,不知道能报多少,以前都是他爸办的,他爸走得突然,啥都没来得及交代……”朱英博妈妈说到这里,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李福生医生说:“医生护士听说了这件事都特别同情,但我们的力量小,希望社会上的爱心人士能够帮帮这个孩子。”
“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明年能参加高考。”朱英博说话时,望着窗外,神情中更多的是对生的希望、对未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