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赵萍的心事。她和丈夫的婚姻即将走到尽头,虽说过去的遗憾与伤痛,都可以随着自己的放手成为过往云烟,可她始终因为一桩心事,寝食难安。
下午,34岁的赵萍抱着女儿,再一次找到丈夫梁志国的单位。这些日子,丈夫很少回家,即便偶尔有那么几次,也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赵清萍心急如焚:眼看婚姻就要走到尽头,可两岁的女儿,户口还没有着落。
和以往一样,没说几句,丈夫又匆匆扣了电话。赵萍有些无奈,她说,这几年的婚姻生活中,能知道丈夫人在哪里,何时回家,似乎是个奢侈的愿望。
赵萍和丈夫2012年登记结婚,当年便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记者有些奇怪,赵萍是初婚,二婚的丈夫也只有一个孩子,按理说,女儿的出生,并没有违反生育政策,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落上户口呢?赵萍说,女儿的出生,连同这场婚姻,似乎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赵萍:当时他非得愿意,我不愿意,他跟在我后面,删我的电话,QQ和人聊天,穷追不舍,我觉得真的喜欢我,肯定喜欢你才能这么做,要不他做不出来,都说一个好的女人能够改变一个男人,就结婚了,很仓促。
当时赵萍在一家鞋厂上班,她觉得,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丈夫,是女人最大的福气。尽管梁志国比她大九岁,已经和前妻有了一个孩子,可这些,赵萍都不在意。她甜蜜的走进婚姻殿堂,怀上了宝宝,直到孩子临盆前五天的深夜,她接到一个电话之前,赵萍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前妻的电话录音:你丈夫干什么你都知道?我不知道,你觉得这样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第三者。你说呢?有什么好处?是不是第三者你自己还不明白?他到别人家睡觉,他除了搂你还搂谁?我不知道。你是他媳妇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和你离婚?我们是假离婚。假离婚,你就愿意当这个破鞋。
电话是丈夫的前妻用丈夫的手机打过来的。她说,自己和梁志国是为了买二套房办的假离婚。只是因为赵清萍的介入,假离婚才成了真离婚。如今,梁志国对自己,对这个家,仍然是余情未了。赵萍:说我是破鞋第三者。你们离婚在前,我们当时有媒人介绍,我当时我都疯了。回来内裤都穿反了。我回来都疯了。我想去流产,但是说太大了,不行了。打完电话半个小时回来的,我给他放录音。他听到录音没有反应,什么反应没有。
孩子即将出生。为了孩子,日子咬着牙也得过下去。可赵萍没有想到,此时,丈夫也精心为她设计了一个圈套。赵萍:我什么事儿都那么相信他,我是未婚,但也是二胎,他没有及时办理,结果上医院用的别人的名字,这是他们村里开的证明,结婚以后办的,为什么准生证没有办下来我也不知道,都是这个名,用的这个人的名字住院,后来有这个给小孩留纪念,当时你不觉得纳闷?当时那么相信他。
赵萍说,孩子出生前,粱志国早早的去村里开证明办手续,可临盆前却告诉她,手续没能办下来,妻子只能顶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入院生孩子。用这种方法出世的孩子没有准生证,没有出生医学证明,户口更无从谈起。如今,再想起当时的情景,赵萍觉得,丈夫是早有预谋。赵萍:结婚以后七个月的时候,他喜欢小男孩,生了闺女,做四维彩超,医生说很好,他回来骗我,说孩子小脑异常。
赵萍坚持留下了女儿,而孩子出生后,也的确健康活泼。而此时,丈夫对赵萍的态度,也由原来的殷切,一天天变得不耐烦起来。
赵萍:知道是女孩以后,对我不好了,天天在外面喝酒。以前说不喝酒,戒酒,一天好几遍电话,那么关心我,现在不一样了,知道是小姑娘就不一样了,我生孩子当天,送到医院就不管,我姐姐妹妹在医院里架着我,我在月子里想着那么憋屈,我什么都不图,彩礼钱我都一份不要,都给他了。在外面造谣我有五六万,在我大姐那里放着。
前妻电话:你现在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知道。两年不在一起就离婚,我就告诉你,你还年轻,这个男人没有责任心。
原来赵萍的丈夫是二婚,以前,对于丈夫前妻的话,赵萍总觉得她别有所图,而这次,赵萍第一次认真的考虑她的话,她一天比一天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眼前的丈夫,变得一天比一天陌生,他清早出门,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一天又一天的生活,让赵萍逐渐万念俱灰。但此刻,她还有另外一桩心事。赵萍:上民政局,签离婚协议,我一开始孩子不要,后来寻思孩子没有户口,我害怕他把孩子送人,就没离,回来了,现在他不朝面。
丈夫录音资料:怎么生活,你不知道谁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没钱,工资没开,
你就这么一扔,生活费不管。你要离婚的。你好的话,孩子给我。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你提得事情。你不是想儿子像疯了。
赵萍:户口不好办,不急,孩子还小,小什么,二十多天没回来,昨天终于回来了,说罚钱不好落,我说既然我们不过了,罚款一家拿一半,他还是不办,说太多了。
日子在妥协与僵持中一天天的过去。赵萍越来越焦虑,即便自己愿意维持这段婚姻,可孩子入托上学都要户口,自己等的起,孩子能等的起么?
前妻电话录音:最会骗人的一个人,他的朋友,你去问问。实话和你说,我女儿进医院,老板打电话不来,我打不接,要钱一份不拿,闺女过生日也不来。赵萍:她说我丈夫离婚的原因就是找人出去养儿子。前妻一直给我打电话,他除了对自己有感情,对别人都没有感情。
前妻的讽刺挖苦,两年的失意,让赵萍的心麻木得失去知觉,如今,她只有一个愿望,找到丈夫,给女儿落上户口。
丈夫电话录音:落不了为什么要养,我没本事。你不是不用你管,快点回来,我办不了。你可以办,出生医学证明办出来。你就不讲理。
赵萍:他就想再要一个,如果现在落户口了,再要一个罚款多。如果不落,他还可以再要一个。
这些猜测,是不是丈夫的真正想法?
前些日子,赵萍去计生部门打听过,要落下户口,首先父母必须带着孩子做亲子鉴定,然后交上罚款,才能落户,如果没有丈夫的配合,落上户口的希望很渺茫。可这些日子,赵萍根本就没有见过清醒状态下的丈夫。来丈夫的单位寻找,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就在这时,赵萍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丈夫同学的妻子打过来的。她知道赵萍一直在寻找丈夫,得知梁志国要来家吃饭后,便偷偷告诉赵萍。面对妻子的指责,梁志国会作何反应,自己至亲的骨肉,当父亲的为什么会不愿意落下户口呢?也许这一切,只有当面见到梁志国,才能有一个答案。
来到朋友家楼下时,丈夫仿佛感觉到什么,突然主动给妻子打来电话。丈夫的话让赵萍又气又急。她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把丈夫等到,当中记者和同学的面,和丈夫好好说说。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丈夫始终没有出现。
梁志国的回答,让记者啼笑皆非。再次拨打时,已经打不通了。无论梁志国以前曾有什么想法,如今又有什么难处,妻子、孩子毕竟都是自己的至亲,希望双方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一味的逃避,总不是办法。
夫妻间的感情或许会有浓淡,而父母跟子女间的情分是永远的,孩子现在还小,但很快就要面临上学受教育的现实,没有户口,一切都无从谈起,为了孩子,希望梁志国能担负起一个爸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