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25日,山东枣庄一个名叫天赐的孩子,初来人世间便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因母亲田女士生产时已届67岁高龄,父母视其为宝贝,称她是老天赐给的礼物。时光流逝,在父母的呵护下,天赐也在慢慢长大,马上就要迎来她一周岁的生日。舆论喧嚣褪去,黄先生家也回归平静的日常生活。就像无数个普通家庭一样,在细碎的生活中,一年来,黄先生家努力着把日子过得更好,忙碌、充实,累并快乐着,也会有勺子碰锅沿的时候,而这本来就是生活的底色。
一天的开始
10月22日,深秋季节的清晨六点,天还未亮透,黄先生家的一天就已拉开帷幕。随着天赐的醒来,黄先生也开始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餐,熟练地将核桃、栗子、牛肉、大枣,用料理机打碎,再加上鸡蛋和奶粉上锅蒸。
忙活完早晨的事情,时针也渐渐靠近八点钟的位置。黄先生和田女士也匆匆收拾好东西,带着天赐出门。因为这一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黄先生去做。“今天出门算晚的了,平常更早。”对于黄先生来说,时间实在太珍贵。
“先去孙女的学校,给她送了蛋糕,再带着天赐去理发、洗澡。”好在理发的地方离黄先生的律师事务所比较近,但忙完这一切,回到办公室时也已近十点,已有案件当事人在等着他了。投入到工作中的黄先生,暂时撇开了奶爸的身份,变得专业起来。听完案件当事人的讲述后,黄先生向其分析、解释该如何处理,尽最大努力地去帮助他。
十一点左右,送走案件当事人,黄先生继续上网跟进案件的进展情况。因为有一个案件虽已提交了材料,但还差一个律师函。为此,黄先生专门打电话到当地法院,跟相关的工作人员沟通,将材料退回来,待补充好以后再提交,重新立案。办理好时,已近十一点半。
因为实在太忙,黄先生往往都是白天接待了当事人,晚上回家后再抽空整理材料,提交上传。在黄先生的电脑上,记者看到,有好几个案件的申请时间都在晚上九点以后,有的已近晚上十一点。
“只要脑子不出问题,就会一直干下去。”黄先生开玩笑说,只要身体允许,他力争做枣庄工作年龄最大的那一个人。其实,因工作努力肯拼,年轻时,黄先生就被叫做“工作狂”。如今,已69岁的黄先生,工作起来依然努力肯拼。
粉嘟嘟的天赐
考虑到黄先生的特殊情况,单位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个套间办公室,外间正常办公,里间可以休息。在黄先生工作期间,田女士在里间带着天赐,陪她玩耍,哄她睡觉。
许是看着人多的缘故,天赐的精神头特别好,在垫子上爬来爬去。粉嘟嘟的小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时跟人对望着,用神眼交流着。清秀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也会用小手紧紧地抓着你的手,还不时伸出手指指你的脸、鼻子。而在大人的提示下,天赐已能做出鼓掌欢迎、斗斗手等简单动作。
“身高已经75公分了,19斤多点,在同龄孩子中算是正常的。”田女士一边看着天赐一边说道,天赐虽然早产了一个月,但生长发育跟正常孩子都一样。只不过天赐最近瘦了点,因为从三四个月前开始,她就不愿喝奶粉了。“一点奶粉都不喝,除了母乳外,也开始加辅食了,饭量还可以,白水煮鸡蛋,一顿饭能吃一个。”不过,最近有点积食,天赐的胃口不怎么好。因此,田女士准备发挥自己的特长,为天赐煮山楂茶喝,帮她调理一下。
小手扶着东西,天赐很利落地就能站起来。偶尔还会跟着音乐的旋律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似乎也在唱和一般。“夏天的时候,每当屋子里有蚊子,天赐就会咿咿呀呀地抬头寻找。”乍一听,或许外人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但黄先生和田女士却能听得懂,知道天赐在含含混混地说“有蚊”“打”。说起天赐的生活趣事,田女士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玩累了的天赐,爬到田女士怀里,吃着奶想要睡觉,但已经长了十颗牙的天赐,把妈妈咬疼了。“一边喝奶还咬人,不让喝了。”田女士把天赐推离身边一点,佯装要打她的样子,还没吃够的天赐,立马嗯嗯着表示“抗议”。“别咬我了,再咬我就打你了啊。”田女士怜爱地将天赐再次拥入怀里。
高龄奶爸
午饭时,黄先生抱着天赐。一旦天赐坐不住了,黄先生便会唱儿歌,逗她开心。
田女士坐在旁边,偶尔喂一口天赐,动作明显生疏。“都是他喂,做饭、洗碗、拖地、洗衣服都是他干。”而黄先生也不谦让,自称自己身兼数职,虽是一个高龄奶爸,但经验丰富,样样在行。
而中午趁着休息的空儿,黄先生向记者展示了天赐第一次喊爸爸妈妈时的视频。视频里,在大人的引导下,天赐面对着镜头,含混不清地喊着爸爸、妈妈。第一次喊爸爸妈妈,长出人生的第一颗牙……天赐人生中的每一个第一次,黄先生都给她记录了下来,并且打算一直记录下去。
下午两点,黄先生动身去接军训完的孙女回家。回到家时已近四点。一天奔波下来,黄先生神色明显疲惫。但进门后,他依然一刻不闲着。给天赐榨苹果汁,喂她喝上,再去厨房准备晚饭。“孙女就喜欢吃土豆丝,满足她的心愿。”黄先生一边切着土豆丝一边说。而从他娴熟的刀工里,可以看出,他确是家务一把手。
“看,这是我自己种的南瓜,今天来不及了,有空的话可以做南瓜疙瘩汤喝。”准备好晚饭食材后,黄先生准备带着天赐去自己的小菜园里看看。而一看到黄先生戴上便捷式宝宝椅后,天赐立马兴奋起来,嘴里呜呜呜地叫着,两只小手扑腾着,作势要让爸爸抱。
“辣椒、韭菜、茄子、丝瓜、南瓜、菠菜、大葱……都有,满够自己吃的,就是太忙了,已很久没顾上打理了。”黄先生一边介绍着,一边借来水管,给小菜园浇起了水。“以前,光我们老两口时,常常来散步,路过这里就会来看看。”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枝,洒在黄先生和天赐的脸上,宁静而安详。黄先生一天奔波的疲惫,似乎也消融在这一刻。
一直以来的心愿
有了天赐的这一年,黄先生和田女士坦言,确实累,但从来没有后悔过,天赐给他们带来的快乐和幸福,大于一切的烦恼。
说话时,黄先生还是像往常一样,脸上带着笑意。他说自己心态比较好,不去想烦心的事。作为一家之主,黄先生笑称谁都可以向他“发脾气”,所以他得大肚能容才行。而对于网上的各种不好的评论,黄先生也从来不放在心上。“从来都不去看这些,也没有时间,每天都忙得恨不得能多出几个小时来,哪有时间去看那些。”
但田女士却不然,她很在意网上的说法。看到一些恶评,田女士会很生气,尤其是刚生完孩子的时候,都快抑郁了。“那时候,她心情不好,也常常冲我发脾气,说不要孩子了,要把她扔了等等。”黄先生知道那都是老伴儿的气话,也知道她是受了网上那些评论的影响。黄先生就尽量去安慰老伴儿,开导她,“不能生气,一生气血压就上来了,不值得,也不必在意别人怎么说。”
“除了开庭外,我到哪都会带着她娘俩。”为了方便照顾田女士和天赐,黄先生走到哪都带着她们。“她自己在家带孩子,根本顾不过来,连饭都吃不上,我也不放心。”黄先生坦言,现在每天都很忙,除了干好工作外,照顾好老婆孩子也是他生活的重中之重。“午觉基本混不上,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两三次照顾天赐。”算起来,黄先生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几个小时。
黄先生打算把新城区的房子卖掉,到单位附近再买套房。“我上下楼时,膝盖会疼,现在的房子在五楼,也没有电梯,不是很方便。”田女士说,到老城区来买套,离着黄先生单位近,照顾起来也方便。
而当被问起,这么忙碌累不累时,黄先生笑说已经习惯了。黄先生自觉身体还可以,只是有点高血压。虽然医生叮嘱每天都要吃药,但忙起来的时候,黄先生也常常忘记。“只要照顾好她们娘俩,就满足了,至于我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等攒够了钱,买个房车,带着天赐去旅游,一直都是黄先生的心愿。虽然现在经济上还稍微有点困难,但黄先生坚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如果疫情形势允许的话,我们已经打算明年春天就带着天赐去旅游了。”
(速豹新闻网·山东商报 刘庆英 徐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