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晓冬每天都要与公寓的老人交谈了解其生活情况。 张晋 摄

    “人都招不齐，谈何专业人才！”谈起养老服务业，几家养老机构负责人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如是观点。

    和每个行业一样，专业人才是行业发展的核心力所在。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作为新兴的养老业，还没有形成健全的人才队伍。总起来说，护理人才、管理人才均奇缺，对职业经理人队伍的建设更是可望不可求。

    职业归属感低“人难招”

    市社科院调研员刘同昌感慨，养老业发展多年，“人”仍是制约行业发展的主要原因。

    社会上的普遍观念是，养老从业人员尤其是护理员就是“临时工”、“伺候人的”。对此，市养老服务协会相关负责人有点鸣不平：“养老护理员看着低端，但好的护理员不是随便人就干得了的”。

    这道出了专业性。据介绍，一名专业养老护理员，要具有理论和实训的基础，严格操作标准，还要有职业道德；而一名管理人员，更需要具备护理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多方面的知识背景和从业经验，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走上工作岗位。

    由于“人”不够，谈专业这个话题如同“纸上谈兵”。

    “学院派的想都不敢想，现在是‘先上车后培训’解决人员资质问题。”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因为招不够人，行业内护理员本应是持证上岗，眼下变成了“先把人招来、再统一培训”的步骤。

    缘何如此？

    “没有纳入国家就业序列，没有职业资格，只有碎片式的行业准入，影响了人们对行业的选择”，刘同昌说。在我国，同样是护理，不同于护士，养老护理员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职业。且养老机构等发展规模多有不同，大部分是“个体户”，管理上松散，有的“连部门都没有”，行业的发展缺少职业保障和职业前途。

    同时，待遇、职业前景等的不足，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恒星老年公寓护理部主任韦晓冬是恒星科技学院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毕业生，她说，她年收入差不多五万元，而有的同学月入万元。“我们专业二百多人，九成去了医院做护士，来养老机构的不足1%”。在同学眼里，医护人员社会地位、社会保障等好得多，从事美容、养生等行业的收入高，但养老行业“两不靠”。

    缺位的人才培养体系

    市高校工委数字，目前岛城开设养老相关专业的院校只有两家。相关负责人说，高校专业设置按照学生需求考虑，社会上普遍对养老行业没有从业兴趣，因此该专业没有广泛纳入设置。

    记者来到我市最早开设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的恒星科技学院。作为民办高校，恒星在兴办专业的同时，成立恒星老年公寓，学生到公寓进行实习，轮岗熟悉每个岗位工作任务，从而深入了解养老机构的工作流程。公寓院长臧少华告诉记者，对于“学院派”人才，公寓十分渴望，因为他们进入工作角色快、工作效率高，对于机构的发展和优胜劣汰有着重要作用。公寓也采取了提供员工宿舍、外出培训等方式，尽力留住他们。据了解，根据省政府出台的文件，今后我省对养老相关专业毕业且从事养老工作的将进行补贴。臧少华表示，在政策扶持下，相关专业从业者会不断增加。

    据悉，年初，青岛恒星科技学院获得了全省首批养老服务专业补助，此补助旨在加快养老服务业发展，培养从事养老服务业的专业人才。

    “人才培训任务更突出”，市养老服务业协会相关负责人说，现阶段养老护理人员“断层”情况严重，多为中年女性从业，这些群体不能指望院系教育，只能走培训的方式。

    今年，市民政局发布培训养老机构管理人员、护理员、居家养老服务员1000人的工作安排，此举将有利于提高持证上岗率和提高养老服务水平。

    但是，培训体系的建立，业内还没有一个“通盘”的长期规划。该负责人告诉记者，目前民政、人社、商务等多个部门都对此领域有涉及，但是缺少一个总体规划：每年培训多少人、培训的重点领域和机制保障、承接机构资质等，缺少相应的设计，这就造成了信息对接不及时、培训人员出现“大小年”等现象，“统筹考虑政府各部门、院校以及专业社会组织的资源和信息，可能会形成一个开放和可持续的养老人才培养体系。”

    此外，养老行业虽发展多年，但业内一直呼吁的护理员等级和薪酬挂钩制度一直未落实，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从业人员提升水平、晋升专业人才的积极性。一名接受了正规院系教育的大学毕业生到养老公寓工作，薪酬上体现不出优势，很难留住这些有专业背景的人。

    探索职业经理人制

    “能否设上门槛，标示出从业资格，让经营管理者先取得相应资质，以减少因经营管理不善而导致的风险。”业内人士如是说。

    一名好的经营者可以带活一个机构，而不会经营的管理者则会让机构走向衰落。养老行业兴起发展的这些年里，第一代的经营管理者基本是靠经验在运营，这些人大多是投资者，有资金投入，理所当然地就成了“管事的人”。但是，这些机构却时常陷入找不到好院长的苦恼，机构发展“半死不活”。

    随着养老行业持续发展，“土豪”式的管理者已不适合越来越正规和细化的养老机构。培养行业“职业经理人”，进入专业化的养老机构管理，成为日益迫切的声音。

    福彩四方老年公寓正在走公寓和日间照料中心、居家养老相结合的发展之路。院长杨乃发说，他们有意识注重人才的培养，公寓的班长、主管等就是重点发展对象，他们以后有机会进入到公寓的连锁机构并成为管理者。

    这与“职业经理人”的思路不谋而合。经营管理职业化，是行业发展的需求，更是吸引人们从业的手段。韦晓冬告诉记者，职业经理人或自己开办养老机构，都是促进她从业的动力。也正是因此，她心无旁骛，在行业内不断地接受学习和培训，以积累丰富的从业经验。(记者 张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