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平度崔家集的刘申光已经患肺癌一年多了,眼下,他已经停止治疗,靠一天两支的吗啡延续以后的日子,对他来说,剩下的每一天,都是弥足珍贵的。而眼下,他有一个心愿,见见自己的父亲。即将生死相隔,到底是什么,让至亲的父子无法相见呢?
剧烈的疼痛,似乎时刻提醒着33岁的刘申光,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然而,刘申光说,比起身体的折磨,自己还有一桩心事,更让人寝食难安。
前些日子,打完第六个化疗的刘申光没有和以往一样去袁家庄的前妻家,而是回到老家刘官庄村。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听说自己回家的消息后,父亲居然远远的躲开了。
那些天,靠着前妻送来的馒头和面包,刘申光度过这辈子最难熬的七个昼夜。
面对身患重病的儿子,父亲为何会有这般举动?他到底去了哪里?刘申光说,村里有一个人,很可能知道父亲的下落。
刘申光说,眼前这个人,严格来说,应该是自己的后妈。虽然没领结婚证,但父亲曾经和她生活了七年。
这件血衣从何而来?父亲的避而不见,难道有什么别的隐情?
今年正月,本已放弃治疗的刘申光,挨不过身体的疼痛,萌生了再次入院的想法。然而,经过一年的治疗,妻子家早已经山穷水尽,拿不出更多的医药费。这时,走投无路的刘申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儿子拿刀刺中了父亲的腿部。然而,提起这次大逆不道的冲突,与其说是忏悔,刘申光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份怨恨。父子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怨恨呢。
刘申光说,自己八岁便没了母亲,是父亲把他一手拉扯大的。几年前,由于家里太穷,刘申光到二十里外的袁家村当了上门女婿。两口子勤勤恳恳,日子原本过得不错,可2013年,刘申光被确诊为肺癌,家里的担子便落在妻子一人身上。多病的丈人,年幼的孩子,还有家里繁重的农活,刘申光希望,身体还算康健的父亲能够帮帮忙,让妻子减轻点负担。然而,期待越迫切,失落也就越强烈。
在刘申光看来,父亲之所以这样做,和前面出现的那个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刘申光说,自己不是不愿父亲再找老伴,他之所以强烈反对,是因为看到了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一纸协议。
让刘申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父亲和那个女人签下的一纸协议,也出于这个原因,让父子之间的情感越来越淡漠。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协议?
刘申光知道,自己结婚后,父亲一个人生活确实也很孤单,可跟这个女人走到一起,根本无法保证父亲的后半生,就冲这一点,做儿子的怎么也不能同意。自打那时起,自己和父亲的往来就越来越少。在刘申光看来,父亲为了照顾那个家,连自己身患绝症都不愿意陪床。为了让父亲有所触动,他不惜和妻子离了婚,可无论他做什么,父亲依然无动于衷。
时间一天天过去,刘申光的病也越来越重,今年正月,他再一次向父亲求助,可没想到,父亲竟然要以口粮地作为交换。这个要求,直接让刘申光失去了理智。那一刀,也就是在那时候刺上的。
对于媳妇和孩子,刘申光表现出一个男人的温情,而对于父亲,他的态度却异常冰冷。刘申光的父亲已经年过花甲,根据协议,新老伴的子女不会承担他往后的生活,那么,留下儿子的口粮地作为年迈后的依靠,似乎也是理所应当。对于儿子的怨气,当父亲会说些什么?即将生死相隔,做父亲的,真的都不愿意见儿子一面吗?
刘申光的大伯在高密帮人看果林,他,也是父亲刘洪义唯一的兄弟。
大伯说,自己并不知道刘洪义的去向。但他可以把电话借给侄子。看到自己的号码,刘洪义没准会接电话。
电话果然通了,可没说几句话,双方居然呛呛了起来。
父亲说的很坚决,儿子的这一刀,已经刺断了所有的父子之情,自己不敢,也不愿再见儿子,更不可能再照顾他。
父亲说,为了自己要地的事儿,儿子三年没有让自己上门,他的心里,对父子之情也早已经看淡了。父子俩谁都不肯退让,彼此心中的怨气和芥蒂,让局面更加雪上加霜。
尽管嘴上强硬,可私底下,儿子依然表达了这样的愿望。
从法律上讲,父母对于成年的孩子,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义务。而赡养父母,对于刘申光来说,也早已是力不从心。都说父慈子孝,也许在生死面前,总有一天,这对父子,能想明白过往的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