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河南鹤壁人巩进军因拆迁事宜进京上访四年,多次被截访者强行送回原籍后,巩进军声称“如果截访者再敢抬我、打我,我和他们拼命。”11月15日,巩进军在被再次押送回原籍的高速路上,刺死刺伤截访者各一名。
上访者和截访者的“猫鼠游戏”酿成命案,这并非孤例。2009年,在辽宁抚顺,因拆迁纠纷,一位16岁的上访少年将截访者捅死,事发后,当地900多名村民联名为“凶手”求情。这也为悲剧增添了悲情色彩。
在如今这起悲剧中,有些细节也令人如鲠在喉:截访的保安都是年轻小伙,也是在京生活的底层人员,“押运一次才200元”。但是,在上访与截访的拉锯战中,同处在底层的上访者与截访者,却成了一对狭路冤家。二者动辄操戈相向,是“弱者抽刀向弱者”的写照,也是对制造对立情绪的问题制度的拷问。
解剖该案,不难发现,上访者与截访者的紧张关系,与信访排名驱动下的“截访”机制不无干系。地方想方设法“截访”,而访民则因征地拆迁等民生问题而不断上访。问题无法纾解,矛盾只有激化,以暴制暴的互伤格局也就形成。
此案引起舆论热议,很大一个原因,是因它发生在国家信访局启动信访改革—取消各地信访排名,取而代之的是上下级之间“点对点”通报的时间点上,这让人扼腕叹息。
应看到,此次信访改革,很大程度上就指向了拦访、截访等问题的解决。将“非正常上访”数字与政绩脱钩,并强调“畅通和拓宽信访渠道,及时解决群众反映的合理诉求”,意在将矛盾化解前置,实现“源头治理”。可以想见,若信访改革能消解“法治堵点”,上访者和截访者间上演的“武斗”,势必会减少。
而今,命案已酿成,它对以堵代疏式截访弊端的“指控”,也应作为信访改革深化的驱动力。也只有消除对“拦卡堵截”的依赖,将信访纳入到法治路径中来,才是终结“猫鼠游戏”悲剧的法门。
燕农(高校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