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6日,云南昭通盐津县庙坝镇。到处是小楼。对于当地,拥有一座小楼是大家公认的“梦想”。新京报记者 尹亚飞 摄
“又爱又怕”,一位资深“牌友”总结。
每到黄昏时分,一辆白色的微型面包车就会在庙坝镇的窄巷中穿梭。
它是来接客人去大赌场的,如果想去,给老板打个电话,车就来了。
这车上坐过艾汪全、王付祥,坐过石笋村很多村民。
这个赌场在2008年左右开门,没有名字。老板的名字就是招牌。去过赌场的人都知道,老板是个女的,叫宋丽,今年约36岁。
为防止被警方端掉,它也没有固定地点,一般选在山间的僻静农家院落,屋外安静,屋内喧嚣。
在这个场子里,大家都玩一种叫做“马车”的扑克牌游戏。游戏规则简单,摸五张牌,其中三张点数的和凑成整数,十或二十,即为马车,剩下两张牌的点数比大小。“这是纯靠运气的游戏”,一位牌友总结。
规则简单,赌注却可大可小,可选择五块、十块,也有五万、十万。
一位常年在大赌场打牌的村民描述,场子里每天都有七八十人,摆四张一米二宽的桌子,一桌坐四个人。
老板派一个工作人员坐在角落“打水”。
所谓打水,指的是赌场老板在每局赌博中抽取费用,客人赢十块,老板得一块。
没有人知道这个场子一天能有多少流水,但知情人称,老板每天“打水”就能赚到20万到30万。
亲历者曾看到人们拖着有密码锁的行李箱进场,一包包现金直接往桌上砸。运气不好者,一夜甚至能输掉几十万或上百万。
赌场在此时提供了另外一项服务——高利贷。
知情人称,艾汪全、王付祥在赌场上都背上了至少三四十万的高利贷。一般是五分的利息,借一万元,一天的利息是五百。
“他们在牌桌上都欠了债,一来二去混熟了,就经常在一起抽烟喝酒,琢磨事儿。”一位牌友向剥洋葱回忆,正是共同的境遇让他们越走越近。
“借这么多钱,他们能找什么来还?”当地警方一位人士分析,这是他们开始盲井式作案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