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度性侵多名女子蒙面色魔隐身14年竟是"老实人"

嫌疑人刘某指认作案现场。(警方供图)

半岛记者刘鑫王洪智潘立超刘文

在过去的14年间,平度某地发生多起夜间强奸抢劫案,犯罪嫌疑人采取蒙面暴力胁迫手段,致使多名女子受侵害,性质十分恶劣。然而,狡猾的凶手并未留下太多线索,多年来警方侦办的脚步从未停下来,但凶手的身份依然成谜。今年秋冬严打整治攻势中,青岛市公安局、平度公安局组成了联合专案组,在梳理2018年发生的一件普通抢劫案件时,凭借嫌疑人一个猥亵动作,锁定“藏得太深”的蒙面色魔。今年10月10日,伴随着嫌疑人刘某的落网,迷雾重重的系列强奸案成功告破。

案发>>>

夜幕下多名女子遭侵害

2005年的一个冬夜,在平度郊区一偏僻的工厂内,魔爪正悄悄伸向女工宿舍。事发宿舍内原本住着多名外地女工,当天下班后她们外出玩耍,只留下一名女工小红(化名)在宿舍内。当晚9时许,这名女工像往常一样准备休息,一个黑影翻墙进入厂区,并慢慢靠近女工宿舍。这个黑影是一名中年男子,该男子头戴帽子,将面部遮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发现女工宿舍内只有一人后,中年男子闯入其中。对女子进行侵害后,中年男子威胁女子不要报警,并在夜幕的掩饰下迅速逃跑。随后,女工联系厂区工作人员并报警,民警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进行调查取证。据介绍,该男子作案时说过话,从口音判断,应该是周边的人。

时隔三年后的2008年,在案发现场周边,“蒙面色狼”又多次现身。“除了入室强奸抢劫,还有拦路和尾随强奸抢劫。”办案民警介绍,当年2月,嫌疑人在某职工宿舍以“借东西”的名义叫门。女子开门后,嫌疑人采用同样的手段实施强奸,后又将女子身上仅有的十几元钱抢走。同年4月的一个晚上,嫌疑人溜进某企业,进入女工宿舍,采用暴力手段对一女工强奸,为防止受害人报警,嫌疑人还将她的手机扔掉。同年5月一个晚上,嫌疑人又尾随女子拦路抢劫,并实施暴力强奸。

线索>>>

一起抢劫案成为突破点

多年间接连发生的这几起强奸案,给当时的治安蒙上了一层阴影,周边区域人心惶惶,很多女青年不敢单独住宿、外出。据平度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姜思祖介绍,案发后,平度市刑侦大队会同当地派出所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工作。经民警调查,这一系列强奸案案发时间几乎都是在夜间,嫌疑人为驾驶摩托车的男子,体态较瘦,作案时均采取蒙面的方式隐藏身份。办案民警据此分析,系列案件应为同一人所为,遂将这些案件串并侦办。

但是,由于受害人在高度恐惧下难以看到嫌疑人真实面目,加上当年乡镇还没有普及天网工程,相关技术手段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只能通过传统侦破手段。一系列案件时间跨度大,侦破工作遭遇瓶颈,但是该案件的历任负责领导都非常重视,一旦出现类似案件,都往这个案子上靠,以期尽早寻找新的突破口。

今年9月,全市公安机关开展了秋冬严打整治攻势,在前线指挥部的指挥调度下,市局刑警支队会同平度市公安局,全面梳理疑难复杂积案。其中,2018年发生在系列强奸案案发地周边的一起抢劫案引起办案民警的注意。此案发生在2018年8月某一天的晚上,受害人是一名女性,当晚从镇上下班回家,骑车至一偏僻路段时,一名身穿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的男子冲出,采取掐脖子撕头发的方式,抢走了女子身上的150元钱。在梳理该案件时,受害人提到该案嫌疑人在抢劫过程中,曾经“有一个猥亵动作”,而这一细节成为系列强奸案件的突破点。

这些似曾相识的作案方式和相近的地理位置,让办案民警们想起此前十多年间的系列强奸抢劫案。据平度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姜思祖介绍,办案民警们重新查阅了当年的案卷加之有了天网的帮助,基本确定了嫌疑人居住的区域。但嫌疑人到底是何许人?还需要民警在这片区域当中进一步进行排查。

侦破>>>

嫌疑人是村民眼里的“老实人”

据平度刑侦大队技术科科长刘松涛介绍,根据当年的案卷分析以及受害人提供的有关证据,办案民警通过科技手段,鏖战10昼夜,基本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并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今年10月上旬,办案民警前往村里进行抓捕,了解到嫌疑人刘某正在自家大棚中干活。民警前往刘某大棚中将其带到派出所,随后又将其带到刑警队进行调查。“一般情况下,被警方带走的人都会问问怎么回事,但当时嫌疑人看上去非常冷静,什么话也不说,面无表情。”办案民警说。

据办案民警介绍,刘某刚刚被抓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可能他觉得自己作案多起,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抓,心存侥幸。到案后,办案民警迅速组织突审,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加上办案民警亮出的铁证,刘某如实交代了自2005年以来,在平度某地采取拦路、入室、掐脖子、言语威胁等暴力手段强奸抢劫多起的犯罪事实。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查证侦破中。

得知刘某是系列强奸案的罪魁祸首时,同村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据村民们反映,刘某没有前科,在日常生活中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在村里口碑不坏。民警了解到,犯罪嫌疑人刘某十分狡猾,入室作案都是先踩点,尾随强奸则是随机选择对象,每次作案都进行伪装,作案后装作若无其事,他的家人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幕后>>>

排查200多个村子寻真凶

在这十几年的办案过程中,民警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辛苦。当年不到10名办案民警走访排查了事发地周边以及公路沿线200多个村子,调查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办案民警一度吃住在附近村里。除了逐个排查走访村落和调取监控之外,民警还顺着村里的土路挨家挨户发放宣传材料,有的民警一天下来鞋里装满了沙土。

为了尽快侦破案件,有的民警顾不上接孩子,总是被家人埋怨,有的民警孩子刚出生三天,回到岗位上继续寻找线索。多年来,平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中队长马学理对此案投入巨大精力,其妻子也在公安系统工作,因两人工作太忙,上幼儿园的女儿放学后,总是最后一个被家长接走。“女儿帮老师摆完了椅子就安静地摆着玩具等我来,已经习惯了我最后一个来接。”马学理发的这条朋友圈,令亲朋好友为之动容。

令人欣慰的是,在民警的艰苦付出和不懈努力下,隐藏14年的“蒙面色魔”终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