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案甚嚣尘上。
中央政法委及全国媒体纷纷发声,严厉谴责这一恶性犯罪。新城控股集团也就此道歉,并称“任何侵害未成年人的行为都必须接受法律严惩”。
从7月3日被曝光到7月6日,4天时间,王振华的“大灰狼”面具已被撕开不少。
但本案中,将两名幼女骗至上海的周某某,其身份信息及犯罪过程,却并不明朗。
据上海警方通报,周某某与王振华一样,涉嫌猥亵儿童罪。
那么,周某某是谁?她是如何将两名幼女骗到上海的?
从上海到江苏常州,封面新闻记者开始“寻找周某某”。
寻找地:上海
王振华作案时
江苏籍周女士入住该酒店
在常州本地网络论坛上,王振华曾经“风流韵事”,多次被提起。
这些往事,同样只存在于“听说”,并未得到证实。
一位始终不愿透露身份的网友,曾在王振华案后,发布过一条关于“周某某”全名为周某芬以及其家庭关系的信息。
由于有媒体报道,被刑拘的周某某户籍所在地在徐州。这位网友在信息中,特意解释周某芬原籍常州,“因为有利益牵扯,后将户籍转到徐州”。
封面新闻记者与这位网友取得了联系。
“不能透露更多。”他回复信息称,他认为“周某芬背后没有其它的利益链条,只是其为王振华物色犯罪对象而已。”
按照这位网友发布的周某芬信息,封面新闻记者向其他村民核实,奇怪的是,提到周某芬或其父亲名字,曾经与王振华同村,后来搬迁到安置小区的村民们变得谨慎起来,要么迟疑一下后,称“不知道”匆匆离开,要么反问“你找他干什么”。
一位年龄六旬左右的村民刚开始称不认识周某芬,后见记者离开,又摸出手机,招呼身边人看。
记者注意到,他展示的是微信群聊天记录,其内容大致讲述的是周某芬与王振华的情况。记者请求仔细看一下内容,了解周某芬是否就是被上海警方刑拘的周某某时,他又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并收起笑容,称“什么都不知道”。
周某某是何许人?是否就是上述网友所说的周某芬?
7月3日,上海市公安局普陀分局通报显示,受害幼女母亲于6月30日晚间22时报警。此后,多家权威媒体曝光,该案发生在6月29日下午。
经封面新闻记者多方查证,从一位知情人士处了解到,6月29日,确有一位名为周某芬的女士,入住案发酒店,该女士于6月30日退房离开。该女士同样是江苏籍。
封面新闻记者曾就此事向普陀警方求证周某某是否为周某芬,警方回应“请关注官方通报”。
疑似周某芬的微信
寻找地:常州
昔日婚外情对象
被指为“周某某”
王振华被拘的事,在常州市几乎无人不知。
就算在餐厅吃饭,也能听到邻桌客人聊起他,并发出哈哈大笑。内容也都是关于王振华在常州并未经证实的“花边新闻”。
清楚王振华的人,或许只有他的亲人、同事、同村邻居。
1962年,王振华出生在常州市武进区湖塘镇湾里村。
几十年过去,这里早已从一个遍地农田的村庄,变成了繁华都市。他的出生地,最近也正在建几幢高楼。不过,建楼的不是王振华,而是另一家大型房产企业。
周围人说,王振华早年同村的邻居,搬到了常州市多个安置小区,或是在其他地方买了房。
封面新闻记者通过多方打听,找到了几位熟悉王振华的村民及一位曾经老友。
这位老友告诉封面新闻记者,王振华在十七八年前,曾与一位女子有过婚外情,两人在澡堂认识。
这位女性,姓周。
有多名村民告诉封面新闻记者,这位周姓女子与王振华家相隔并不远,同在常州市武进区湖塘镇,不过周姓女子家在另一个村。
如今,常州市飞速发展,城市面积扩大,周姓女子所在村庄也成了城区,只剩一个村名。
“她的个人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她父母住在湖塘镇XX小区,我经常看到她妈妈下楼散步。”一位上了年纪的村民对封面新闻记者这样说。
“除了她(是周某某),还能有谁?”他补充道,“年龄、姓氏、籍贯,都一样。没有那么巧。”
王振华老友的妻子也介绍,与王振华有过婚外情的周女士,年龄50岁左右,她们曾同在一个工厂工作过。
不过,她不能确定周女士的姓名,只记得,“叫周什么芳,或叫周什么峰。”
寻找地:常州府北新村
周某芬不回信息
亲属听说是记者便挂电话
周某芬究竟是不是被刑拘的周某某,或许除了警方和她自己,只有其至亲清楚。
获知一位村民认识周某芬母亲,记者提出希望他能带带路。遗憾的是,这位村民起初同意,后来却不知何故拒绝,并不再接听电话。
按上述网友讲述的周某芬信息,记者添加到一个名为“落叶知秋”、微信号有周某芬名字拼音首字母的微信,发去信息,对方一直未回复。
随后记者通过手机号联系疑似周某芬的妹妹。
对方起初未否认自己的身份,但巧合的是,当记者表明身份,提出请她介绍一下姐姐周某芬情况时,她匆匆回答“我也不知道周某芬现在情况如何了”,便挂断电话。
网络公开信息显示,常州有几处房产及几家公司,其拥有者或法人名为周某芬。
在常州市武进区府北新村一处居民楼下,几位村民听说记者要找周某芬,同样表示不知道。
一位女士开口提到周某芬,旁边中年男士赶紧向她摇头,女士便改口,也称不认识。
上到8楼,疑似周某芬房屋处。屋里人表示,他们是通过中介租住的房屋,不认识周某芬。
随后,记者又来到武进区吾悦广场一间疑似周某芬妹妹拥有的商铺打听。
一位女士表示,她们是租客,其他信息不便透露。不过,她承认房东姓周。
记者辗转再来到常州市花园街,公开信息显示,一位名叫周某芬的人曾在此处注册过建设公司。按照门牌找过去,这里已改为儿童课外培训工作室。
此后,包括武进区湖塘镇古方路另一处疑似周某芬妹妹的房产、武进区横林镇一家可能与周某芬有关的水泥公司,记者都曾赶去核实,要么无人,要么称不认识。
7月5日傍晚及6日上午,封面新闻记者又两次赶到周某芬父母可能居住的小区寻找。遗憾的是,不论是小区居民还是保安,均表示不认识周某芬及她的父亲。
小区物业工作人员更表示,不会轻易对外透露业主信息,“就是警察来也必须出示证件,才提供信息”。
记者了解到,该小区由王振华的新城控股集团开发,而物业管理公司,同属新城控股集团旗下。
周某某到底是谁?
可能只有等待上海普陀警方的通报了。
封面新闻 记者 刁明 康谢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