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入列的“辽宁舰”上有一位维吾尔族女战士名叫玛尔哈巴·多力昆,去年底她从新疆乌鲁木齐入伍来到海军某训练基地。今年3月,经过层层考核,她光荣地成为一名中国首艘航母首批女舰员,担任航海部门导航雷达操作手。(记者李 唐摄)
4月11日凌晨4时,初宿辽宁舰的记者睡不着,起身摸到了舷梯口。
一见是生人,警惕的武装更立即拦住了记者:“同志!请出示证件!”
这声音很威严,但却是典型的女中声。记者这才发现,舰上深夜站岗的原来是个女兵:她手持钢枪、全副武装,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联系平时身边女性见黑就怕,早餐时,记者禁不住在副舰长刘喆面前大发感慨:“你们舰女兵真胆大,大姑娘一个,深更半夜还敢值更站岗……”
“看来你们真是‘新来的’,不了解我们舰!”刘喆得意地大笑,“值更在我们舰已是‘共同科目’,无论男女,不管是何时、何种情况,轮到谁,就是谁。”
2月26日,北国滴水成冰,迎着怒吼的朔风,辽宁舰从大连开赴青岛。看到驾驶室两侧值瞭望更的官兵冻得满脸红紫,值更官为难了:凌晨2时至4时该轮到女兵克比努尔了,她能行吗?
男舰员也提议:“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叫她改天再值吧!”
然而,克比努尔却准时出现在更位上。她像钉子一样铆在露天战位上,不时向操舰领导报告海面情况。
“舰上的女性来自9个不同民族,分布在各个战斗部门。”凭海临风,舰政委梅文告诉记者,“她们不相信眼泪,不喜欢在自己的头衔前面加一个‘女’字,喜欢你称呼她们为‘航母舰员’,而不是女军人、女舰员!与男舰员一起并肩战斗,她们处处让人刮目相看。”
人民海军组建以来,舰艇上爬管道摸管路这份苦差事,一直是男性的“专利”。
2年前,袁华等7名女兵来到机电部门,成为共和国第一批女机电兵。一时间,围绕女兵要不要参与爬管道,机电部门的领导倍感“不好办”:“爬吧,太脏太累,她们受得了吗;不爬吧,不熟悉管路,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7名女兵主动提出:“我们不仅要爬,而且要比男舰员爬得更多、更远!”模仿着男兵的样子,她们手足并用,面部向下,开始在管路里艰难地向前爬。
每一次爬行,总免不了磕磕碰碰,她们的身上因此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每次从管道中钻出来,她们白净的脸上满是油污,但她们乐此不疲,硬是爬遍舰上的1000多个舱室,人均磨破2套作训服。
机器轰鸣,热浪蒸腾,记者在主机房见到了这群女兵,她们骄傲地说:“现在,我们长了‘透视眼’,隔着厚厚的铁板,就知道下面是什么管道,在哪拐了个弯,向哪个方向延伸……”
通常的舰船挂满旗用的缆绳是纤维的。由于舰体高大、前后跨度大,辽宁舰所用缆绳是直径2厘米粗的钢缆,这让挂满旗徒增难度。交舰之前,为挂好满旗,厂方曾专门研究了十几套方案。但第一次试挂那天,清一色的男工人忙乎了一整天,愣是没挂上。
这曾难倒一群男子汉的活儿,同样没有让辽宁舰女兵们却步。每次挂满旗,总少不了通信中队郭婷婷、宋晴阁、张嘉洋、姜磊4名女士官。攀舰岛、收缆、放缆,她们和男舰员一道,把长达200多米、挂满数十面各色信号旗的钢缆,拉得像箭弦一样直。
一连几天的采访,辽宁舰上女性留给记者的印象,不是她们姣好的容颜、甜美的歌喉、翩跹的舞姿,而是她们敢于战斗、从不退缩的身影。
“为什么要这样好强?”记者曾禁不住一次次这样发问。
维族女兵苏比努尔说:“辽宁舰是共和国的宝贝。这么重要的地方,组织上把我们12名维族女兵全部安排在核心岗位,这是党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必须好好干,不负党的厚爱……”
苗族女军官宋美燕说:“13亿中国人中,能来航母的有几个?能来是万幸,来了就当万分珍惜,不然就是有负时代,有辱‘第一代航母人’的光荣称号……”(蔡年迟 袁珍军 邓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