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森和他收藏的各种火车票。
小小的一张火车票,串起的不仅仅是两边的目的地,还有一份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积淀。家住海岸路的市民安郁森从儿时起就开始了火车票的收藏,至今已经收藏了4000多张,说起火车票的故事,安郁森如数家珍。
安郁森收藏的“最贵”车票。安郁森收藏的车票中最早的一张火车票。这两张青岛至烟台的火车票见证了一段历史的消失。“文化大革命”中的火车票。
儿时的奖励成了一辈子的爱好
说起火车票的收藏,还要从安郁森儿时的一次奖励说起:1958年,刚满10岁的他因为在学校考了“双百”,因此得到了一次坐火车的奖励,妈妈带他从青岛火车站买票上车,坐到沧口站下车。第一次坐火车给他带来了很新奇很惊喜的感受,尤其是对那张小小的车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后这张1角7分钱的火车票被他仔细地夹在一个笔记本里,舍不得扔,成为他收藏的第一张火车票。之后他有了更多坐火车的机会,开始搜集更多的火车票,尤其是在1971年10月份从事了一份跑供销的工作后,出差坐火车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安郁森告诉记者,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全国各省市他都跑过,这些通往全国各地的火车票被他仔细收藏,现在随便拿出其中任何一张车票,他都能回忆起当时的事。安郁森骄傲地说,现在他收藏的火车票已经有4000余张,其中有半数是自己坐火车得来的,其余的是跟亲戚、朋友要来的或从其他火车票收藏爱好者那里换来的。“火车票的收藏也是可遇不可求,每次出差到外地,最先去逛的就是旧货市场,像是我收藏的最早的一张车票,就是在南京旧货市场买到的,当时花了20多块钱,要知道我当时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40元。”
小小的火车票成为历史见证者
在安郁森的收藏中,一张1950年1月3日由张店发往博山的火车票是他收藏的年代最早的车票,这也是新中国第一代火车票,票面价格是3100元,还有一张1958年从上海到芜湖票面价格54200元的火车票是“最贵”的。
“不要吃惊,火车票没那么贵,当时新中国刚建立,市面通用的还是旧币,一万元相当于1元。”安郁森笑呵呵地说,小小火车票背后也是有历史的。比如带有毛主席语录的火车票就是特殊年代的产物。安郁森说,最早的火车票都是选用硬纸板制作,上面还印有盲文,票面上有一杠、两杠的标识,一杠代表普快列车,两杠代表特快列车,而车票的颜色也是有讲究的,“红色车票代表一般火车,白色车票代表慢火车、绿色车票代表城际火车。”安郁森说,这种标识和颜色的区分都已经成为历史了,有时为了查找车票相关知识,他经常去旧书摊找资料,了解了车票的历史时代背景。
在他的收藏中,还有两张同一车程却代表了一段61年历史的火车票,安郁森介绍说,这两张火车票同样是从青岛到烟台的,其中一张是2012年12月31日的,标价为38元;另一张是2013年1月1日的,标价却成了37.5元。“这两张仅隔一天的火车票,有5角钱的差价,别小看这5角钱,这是结束了一段历史。”安郁森说,建国后火车票一直都有强制保险费,到2013年1月1日这天,实行了61年的火车票强制保险费取消,老百姓坐火车就少花5角钱。“这个意义非常重大,我必须得买下来。”安郁森笑着告诉记者,类似火车票实名制、高铁青岛始发,他都要去买票直接放进收藏册。
最忧心的是火车票日渐成历史
说起火车票的发展史,安郁森如数家珍,他告诉记者,建国后火车票在纸张、印刷、防伪等方面进行了多次重大变革,售票检票方式也在不断更新,“第一代火车票是纸板式的,售票员面前放着鸽笼式柜台,一格格放好印刷好的火车票,售票员要根据旅客的要求在车票上印上日期、地点,这种火车票售卖方式既机械又呆板,火车票防伪性很差,容易被人改造、仿制,但使用了50年才被第二代纸片式车票代替。”安郁森说,后来又出现了卡片式、密码式、实名制式等火车票。
安郁森说,他收藏火车票不为卖钱,仅是一种兴趣爱好,他平时的业余时间也都是在家摆弄火车票,对他来说在家研究一天都不是难事,“人的一辈子总得有点精神寄托,我收藏的这些车票,没事拿出来看一看,往事历历涌上来。”现如今,已经70岁的安郁森直言这些火车票比他的命还要宝贵,不仅在家里为其设置了专门的收藏柜,“一旦出现意外状况,什么都可以不要,这些火车票也必须随身带着。”
不过,现如今随着支付手段以及验票方式的变化,火车票也日渐退出历史舞台,安郁森说,现如今,刷一下身份证就能进站候车,“这也就意味着纸质火车票很可能会逐步退出历史舞台,虽然这会使我收藏的火车票升值,但心里还是觉得惋惜。”安郁森建议,火车票其实可以另一种形式来存在,比如将火车票的印制权下放到各地铁路部门,这样由当地在火车票上印制带有当地风景或其他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这就会赋予火车票使用功能之外的另一种意义成为纪念品。”据安郁森透露说,目前,他正在将其收藏的火车票进行进一步地整理,希望有机会在全国进行巡展外,并开始着手整理相关资料,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从目前我掌握的信息来看,在火车票的个人收藏中,不论是收藏数量,还是藏品的年代,以及齐全程度,我可能都是那个‘之最’。”(记者 周洁 摄影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