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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高考年代秀 有梦有泪有疯狂

来源:青岛新闻网-- 2013-06-09 12:21:17 字号:TT

高中毕业后,孔祥军进了果干厂

孔祥军(左)和考上山东中医学院的同乡

1977年冬天,高考制度在中断十年后恢复,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青岛新闻网 独家】

    【高考年代秀 之 70年代】

    受访人:孔祥军

    高考时间:1979年

    高考心念:中国教育体制出了问题,希望能谏言总理。

    寄语学弟学妹:高考,它不过是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个人生节点而已。

     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刚刚恢复高考。那时候,读书、高考、上大学,几乎是所有青年人的梦想。但是,一个农村娃竟能考上博士?这仍然是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

     孔祥军,1979年山东省日照市五莲县英语专业高考状元,一个果干厂的穷孩子在求学之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踽踽前行。当他在46岁考上复旦大学博士的时候,用他自己的话说:“今天,我的理想终于实现了。”

    一书难求 考前借书抄教材

    “文革”期间,孔祥军的父亲作为大队干部被打为“走资派”,挨过村里革委会批斗。父亲的遭遇也直接影响了孔祥军的求学路——小升初之前,孔祥军被要求下地劳动一年。到了该上高中的年纪,革委会也不向学校推荐他。几经辗转,在本家一位叔叔的协调下,1974年,孔祥军总算踉踉跄跄地高中毕业了。

    1975年,又在村里劳动了一年的孔祥军以合同工身份进了五莲县果干厂,担任文书兼秘书。在一边生产一边搞运动的大环境中,孔祥军办过《学大庆快报》,刻钢板、油印小报,是厂里搞宣传的一把“好手”。

    “与书记共事的4年,是我人生的第一课。书记是个工作狂,工作敬业而且有思路。不仅如此,他对我十分信任和倚重,常常叫我到他家做客,甚至提拔厂长也询问我的意见。用现在的话说,是领导给下属送礼!”

    1977年底恢复高考,孔祥军得知同乡参加高考并考上山东中医学院后,很受触动。“虽然对我很不舍,但是书记知道,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了!我决定参加79年高考!”孔祥军回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孔祥军决定参加高考。但是,他又犯了愁。离当年高考仅剩11个月,全县城都没有一本像样的教材,这可怎么办?

    孔祥军琢磨:从高中毕业后,数学就被彻底扔下了,再拾起来很费劲。况且,一道数学题动辄一二十分,答不上来就很不上算。当年高考,数学和英语可以替换,从拿分的角度看,那干脆舍弃数学考英语吧!

    但是问题又来了。“文革”期间,高中取消了英语教学。毕业5年后的孔祥军只记得26个字母,至于发音早已完全读不准了。恰逢省外贸公司一个叫“大韩”的人到五莲县的果干厂,一心求书的孔祥军看到“大韩”有英语教材,忙找他去借。

    “借给你可以,但是我走的时候你必须还给我,千万别给我弄丢了!”捧着珍贵的教材,孔祥军拼命点头。孔祥军拿来一沓16开的纸,工工整整地把书誊抄了一遍,连页码都完全一致。

    有了教材的孔祥军心里踏实多了。离高考还剩3个月的时候,孔祥军又坐不住了。没见过题型也不行啊!于是,他向书记请示,是否可以白天去中学旁听、晚上回单位工作。书记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由于是半工半读,孔祥军每到月底都不好意思去领三十几块钱的工资,更别提5块钱的奖金了。善解人意的书记总是替他领回,然后把钱悄悄地放在他的抽屉里。

果干厂当工人

考上兰州大学的孔祥军(左)

    状元本是旁听生 考过英语尖子

    胸有成竹的孔祥军在高考前又“栽”了。和伙伴们嬉戏时过了火,一头杵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后脑勺着地。

    “那一刻,我心想完了完了,我的记忆力肯定完了!”眼前白茫茫的孔祥军从地上爬起,掐着人中并开始大声背诵“老三篇”:“《为人民服务》,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还记得“老三篇”,孔祥军这才稍稍地安了心。高考的那几天,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再出现,孔祥军反而保持了异常清醒的头脑。再回到厂里,工友问:“考得咋样?”孔祥军自信满满地回答他:“考得很好,没问题!烟台师专要我我也不去!”孔祥军告诉记者,当年,县城里要是有人考上师专,都是值得雀跃的大喜事。

    终于发榜了。孔祥军以总分371.5的高分成为五莲县英语专业高考状元,考进了兰州大学外语系。“我的英语考了79.5分。因为高考前3个月,我在中学插班旁听,班上的英语尖子知道我的分数后,非常惊讶,至今有人记得这件事还很不服气呢!”

46岁的孔祥军考上复旦大学博士

    二十载求学路 一朝圆了博士梦

    大三开始后,外语系的孔祥军常常溜到中文系听课,心底对文学的热爱被充分激活。大四上学期,孔祥军参加了全国大学生作文比赛并获得一等奖。1983 年孔祥军选择留校,参与了兰州大学新闻系的创建。

    1987年,兰州大学校长亲自与美国密苏里大学建立友好合作关系。孔祥军有机会前往密苏里大学新闻系深造,这对于新闻系的学子来说,无疑是进入了世界最高学府。然而,就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孔祥军的爱人肠胃手术后伤口感染,造成急性胃扩张。

    走还是不走?拿着签证和机票的孔祥军陷入两难。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正在北京出国前集训的他又得知了自己二哥罹患癌症的事。一头扎到黑龙江,孔祥军见到了二哥的最后一面。再次返回爱人身边的孔祥军下了决心,要守着虚弱的爱人和年幼的女儿,这个国,他不出了!

    “老婆,老子不去美国了!今天我带你去转颐和园!”

    心里一直舍不得他走但又始终没有开口的妻子终于展露笑颜:“老公,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上了岁数、事业稳定、家庭幸福,为什么还要考博呢?“1971年,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访华。每当介绍他时,总是从广播里听到基辛格博士。我觉得他这么大的官了,还要考博士,所以我也要接着考!”

    1992年,孔祥军参加美国夏威夷大学新闻系和美国“东西方中心”在夏威夷举办的“新闻传播高级研究班”,获结业证;1994年起任教于青岛大学新闻系;2002年9月起,在复旦新闻学院攻读新闻学博士。

    “45岁报名,46岁考上复旦博士。同年,我亲大哥的俩儿子和我一样,考上了名校的博士。五莲县一门仨博士,到现在都是佳话!”孔祥军的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自豪。

1999年,孔祥军在香港

    谈高考:想谏言总理 改革教育体制

    自1979年参加高考已经整整过去34年了。再谈高考,孔祥军觉得“一考定终生”的意义没有变,但是目前的教育体制确实出了问题。

    伴随改革开放进程和我国的教育改革蓬勃发展,高等教育呈现大众化和开放化趋势,在人才培养中注重了知识与能力、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大学生的社会化程度也有了较大提高。

    但是腐败滋生、物欲横流、人际关系紧张,这些都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在校大学生对社会的认同;教育环境的封闭,教育理念落后,社会教育的缺失,教育中只注重知识的传授和灌输,教育的内容、方法等陈旧……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教育与社会的脱节,使学生对社会缺乏正确和全面的认识,缺乏面向社会的眼光和投身社会的热情。

    “很多农村学生举债高考,毕业了又沦为失业大军的一员。明知如此,还是有人‘迷信’高考。说到底,是中国教育体制出现了问题。”孔祥军告诉记者,他有很多学新闻的学生都在人民日报等媒体供职,他一直盼望着能谏言总理。

    “再谈高考,它只不过是我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个人生节点而已。”(记者 谢小真)

    【时代记忆】   

@毕光明_浠水 高考改变人的命运。记得1978年的一个晚上,一家人围着煤油灯在灶台边的小桌子上吃饭,我弟弟翻着一张湖北日报,说上面有高考报名的消息让我看。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说可以以同等学历报考,突然一激动,第二天托了一位1977年参加过一次高考的民办老师同行到公社代我报了名,后来果然考上了离开了农村。

@灰鸽子银水 我们那个年代,高考对于穷苦人挺严格的;对于有权的人来说好点(这些事情钱不一定能办到),可以把孩子的考位排到成绩好的学生边上,监考老师帮忙照顾一下,或者找个成绩好的高二学生代考之类的。这几年有权有钱的孩子都出国读本科了,高考就公平多了,以上。

    1980年高考,开考前两名女生在交谈。她们的笑容给沉闷的考场带来一丝轻松的气息。(任曙林 摄)

    【高考年代秀 之 80年代】

    讲述人:王先生

    高考时间:1987年

    高考心念: 青春与高考,总是残酷地纠结在一起。  

    寄语学弟学妹:不顺心时暂时忍耐,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

    王先生是1987年参加的高考,说起那年的高考,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反倒是浪漫诗意的高中生活让他难忘。 

    油印小报·情诗·青春甜梦

    “高二时文理科分班,我正好踢开啃不动的物理、化学,进了文科班。27个同学,一个刀把形的迷你教室,令人难忘。窗外的苦楝树开花了,淡紫色的花穗压满了枝头。”

    王先生介绍,那个年代,最流行歌曲是《我一见你就笑》和张行的《迟到》,最流行的读物是琼瑶,看得少男少女们心旌摇摇。那时最火的电视剧是《射雕》,有一句丘处机说杨康的台词“人不风流枉少年”,也让有些同学的春意蠢蠢欲动。台湾诗人余光中的诗歌,流沙河正在《诗歌报》上连载推介。

    青春与高考,总是残酷地纠结在一起。但是生命的蓓蕾,到了春天总要怒放。

    “高二时,我们班组建了一个文学社,名字起得堂皇正大,叫‘自励学社’,刻钢板,印小报,结伴骑自行车春游,‘登峄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比起高考来,这些‘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事儿太让人难忘了。”

    王先生说,那时候,他们几个文艺少年,学吹口琴,到教学楼天台上看星星,给《水调歌头》谱曲,给《二泉映月》填词,做了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有趣事儿!他至今还能背下同学写的一些稚嫩的情诗,点缀着少年维特式的淡淡忧愁。这些诗,都刊登在油印小报《自励报》上。

    “望着你的眼睛,

    我能想些什么?

    他们望着我,

    送给我多少光明?

    用熹微的光,

    照亮了关于甜蜜的梦。

    朦胧的夜,

    遥远的两颗星。”

    当时有一篇课文,叫做《第比利斯的地下印刷所》,“我们的油印小报,每期印三四十份,每次散发着油墨的幽香的小报在同学手中传看的时候,那种感觉相当美好。”

1985年高考前夕,北京171中学的王琳和一位男生隔着几张课桌低头看书,他们在谈恋爱,后来考入相同的大学。摄影/任曙林

    收心向学·题海·撞头奇遇

    ——然而,高考的脚步依然在步步逼近。《自励报》停刊了,风花雪月的青春,终于要迎接雨雪风霜。

    “我们在高二就学完了高中三年的课程,高三一年,几乎全用来复习迎考。高二到高三的那个暑假,我把心收起来,找了一本《历届高考试题汇编》,一年一年地做,做错了的,画个圆圈做记号,回头再做;下次做对了,就把那个圆圈涂成实心圆圈。等到把这一本高考试题汇编全部融会贯通了,所有的‘○’都变成了‘●’,我的知识空白点已经不多了。”

    暑假结束,开头就是一次摸底考试,王先生的数学考了94分,在全班的成绩,从14名一下子跃居第四名。班主任看他们风花雪月地玩着考进了前四名,很惊讶,说:“咱们班不用很用功也能学习好的,就是王同学和聂同学!”

    王先生说,其实立功的是学习方法。你搞那么些题海战术有什么用?你陷进泥沼里去了。基本题型,基本知识点,一部历届高考题目汇编已经基本囊括。与其“狗熊掰棒子”,做了这些忘了那些,怎么错的都不知道,原地转圈反复练,不如专精一部,精熟为止。

    王先生笑谈,他是应试教育的成功典范,创下的业绩包括一年从全班48名提升到第四名,中考全县第三名,三个月复习考上研究生等等,他有很多许多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的秘诀,不过“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王先生说,初战告捷,他又飘飘然起来,老师的夸奖也给了他心理暗示,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不经历风雨就能见彩虹”,结果,1987年高考,他还是“兵败滑铁卢”。

    “我最喜欢的是语文,从不复习,全是靠看课外书应付高考就够了;我最怕的是数学,几乎把所有的复习时间都给了他,结果,最用心的考得最不好。”

    王先生说,高考那一天,他到座位下捡文具,一抬头,脑袋“梆”的一声撞在打开的窗子上;问题是一次这样也就罢了,没多长时间,同样的一幕一点不差地再次重演,“我被撞晕了,数学好几道大题没做出来!我也不知道,这是给自己找借口呢,还是天意。”

    ——高考,就是一个充满了偶然和必然的命运裁决。它公平吗?它不公平吗?这个无法言说。

1986年,江苏省滨海县只有宋红斌一人通过了艺术院校的复试,有参加高考的资格,因此考场里只有他一个人。这张准考证属于宋红斌。

    发榜·师院记忆·风水轮转

    发榜了。

    “我们那一届同学,高考成绩和平常的学习表现有很大的不同,有些日常平平,结果金榜高中,也有些一贯领先,结果却痛失大学。我算不走运的,比预想成绩差二三十分是有的,但还好,过了本科线四五分。”

    王先生说,高考后一次次去看发榜,心情沉重,北大清华他没有想过,山大山经也没有他,最后,被一家“有教无类”的本科师院一股脑儿搜罗去了。

    含着泪领了录取通知书,拿回家里。大哥安慰他,故意向母亲炫耀说:“大红的本科通知书!别看就这么一张纸,别人拿一万块钱也买不到哇!”他的心里略微有了些许慰藉。

    考上师院为什么抬不起头来?因为八十年代,做教师,居然是一个不被人看重的职业!

    那个时候改革开放之初,干个体、万元户是时尚热词,办公司、下海也是最火门径,谁要是能进个外资企业,那简直就是高薪白领的代名词。

    当时盛行一句话:“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真的有一位山大的教授,在校门口卖米饭把子肉,成为当时的新闻热点。冰心老人发表了一篇文章《我祈求》,呼吁改变脑体倒挂的严重局面。

    所以那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当老师。政府要怎样给学校输送教师呢?强制。

    进了师院,就是戴上了将来必定当老师的枷锁。待遇是不错的,别的综合性大学都是自费,师院有政府补贴的饭菜票,每月二三十元,就算自己不掏伙食费,也基本饿不着了。那么附带的条件是:你毕业后必须到教学口工作,如果想改行,那么难了,托人找关系,交几千元改派费,教育部门同意盖章,你才算“逃出虎口”。

    王先生说,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下,他进了师院,心情多多少少有些悲凉,也立志不当老师。四年后励精图治,考上山大研究生,才算是报了高考的“一箭之仇”。

    然而时代变迁,风水轮流转,命运诡异的是,到他研究生毕业时,想当老师进高校,反而成了一个难乎其难的事情。多年之后,学校成了香饽饽,老师成了金饭碗,社会是怎样转了这样一个圈子,令人哭笑不得。

    讲述自己的高考经历,王先生说,他想告诉当前的高三毕业生的是:不要让一时的得失过于困扰自己,放松心情,“不顺心时暂时忍耐,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

    这是普希金的一句诗,很安慰人,但也确实是真理。因为命运可以亏待你一次,但绝不会亏待你一生。另一句想说的话也是老话,坚持自己,把握机遇,自己要做金子,就不会被埋没。

    【时代记忆】

    @李开复:【给自认为高考表现不完美的同学们】我没有进入我的梦想学府,只进入了自己的第五志愿。但是我在那儿找到了自己的兴趣,遇上了我的恩师,努力地吸收知识,度过了非常充实的四年。

   

1994年8月27日,三峡坝区移民黎开英的儿子望军,以651分的好成绩考入清华。摄影/周国强

    【高考年代秀 之 90年代】

    受访人:曹先生

    高考时间:1994年

    高考心念:高考只是一场考试,不要赋予太多的重负。

    寄语学弟学妹:一定要活出你那个年龄应该的状态。

 

    高考夺魁的独门秘诀:不做课外题

    “高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场考试,没有熬夜,没有题海,更没有心理负担,心态平和地就过来了。”如今在青岛一家网络公司任高管的曹先生,讲述自己在1994年参加的那场高考时这样说。不过,他取得的高考成绩还是非常理想,在河北省保定市,他是全县高考成绩第一名。

    为什么没有经过“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寒窗苦读,一样可以高中魁首?曹先生说,其实,学习方法非常重要。

    “我不做题,不买复习资料,不做模拟试题,除了学校每周一次的测试,自己从来不找题做。”曹先生的学习方法透着“另类”,那么,究竟该怎么学习呢?他的秘诀是:“我只看书。”

    曹先生所说的“看书”,其实就是学课本。“高考中所有的知识点,其实都分布在课本之中。把课本学通了,学透了,学的精熟了,其实不用再弄那么些复习资料。高考试题中超出课本范围的内容,比例极少,即使这些超出内容,只要把课本钻研透彻了,一样可以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曹先生说,自己并不是多么聪明的学生,也比较好玩,上小学时,老师教了“1+2=3”,他就不会“2+1=3”,小学毕业时,三门加起来考了100分,上了个非重点初中。但他发现,自己上初中后,小学的难题变得迎刃而解;上高中后,初中的难题也成了“小儿科”。那么,高中怎么办?自己能不能抢先登高一步,占据制高点?

    他发明了自己的学习方法:把自己想象成老师,想像成编写教材的人,“我就会想,他为什么要设计这一段内容?每一章、每一节、每一页都有哪些脉络和关联?一道题,有几种变形和延伸?”用这种方法,他把课本的脉络、主题和构架全部吃透,逐渐把课本“看穿了”。

    从高一时,他就锻炼这样一种本领:领悟教材,精读深思,融会贯通。晚上睡觉之前,他会想象有一页教材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它有哪些段落,哪些插图,那些章节标题。每天把一页教材想熟记会,不算难吧?日复一日,坚持不懈,整本书都会“印”在自己脑子里。同学们为某道题争得面红耳赤,他往往在旁边淡淡一句:“这道题在数学课本第几页,你们查书去吧。”就让别人目瞪口呆。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博学杂收不如专精一卷。

    “学习中还要注意的一件事是,不要犯同样的错误。要滚雪球,知识越凝聚越多;不要摊大饼,越摊越薄,按下葫芦起来瓢。”曹先生说,课本上就是那么些题型,那么些变化,做错了的题,一定要想通想透,下次绝不再错,这样,你的知识盲点就会越来越少,直至趋近于零。

    曹先生发明了这套学习方法后,高一是试验期,在全班考了10名左右,高二高三,每次都能考到前三名,经常是第一名。“我每次考试的时候,老师都不会让我在下面考试,让我到讲台上去考,为什么?因为老师怕别的同学抄我的。”

    人人都在拼命做题,看他很轻松,都不理解:不做题怎么能学得这么好?

    “我一直认为,我们对课本都没有学得很透彻,然后就去做题了,这需要大量的实践才能提升到理论的层次。如果反过来,你用理论指导实践,这样就不会太盲目。”有句话叫:把书从厚读到薄,再从薄读到厚。在他看来,第一句是说对课本的精研深入,第二句是说掌握精髓后的发散思维、拔高跨越。

1998年,北京一名理科女考生满怀信心地等待发考卷。摄影/邹宪

    一定要活出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精彩

    有了这种学习方法,曹先生的高中生活,可以说过得比较轻松,学习的时间就是上课和自习。“老师担心的根本不是我的学习,而是我会谈恋爱。”提起青春岁月,他笑说,当时情书确实收了不少。

    “我那时候参加高考,没有什么压力,考上就上,考不上就算了。我父母从来不逼我说,考不上大学怎样怎样。家里开了一家小工厂,我就想,考上大学也不过就像父母这样,考不上大学,在厂里工作,收入也不会少。”

    现在回想起高中岁月,他说,我最大的收获还不是最终考上南开大学,而是同学间的情谊。不上自习的时候,他也和几个朋友买点花生米,喝点小酒。“我们有很多山区的同学,家里种很多麦子和玉米,家里大人都出去打工,到了麦收时节确实回不来,我们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晚上下了自习,骑着自行车去帮同学收麦子,一收一宿,第二天照常回来上课。到了六七月份,最喜欢干的是这件事。”

    “我上高一时特别调皮,经常打架,现在身上的伤疤,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在农村上小学时,老师用枣树的枝条打,在谁的身上打断了,谁就再给老师折一根,交到老师手里继续打。那时候没有家长找的,孩子回家也从来不跟家长说。要是家长看到了,还会对老师说:‘打!使劲打!’”

    回忆起青春岁月,总会有一些留恋怀想。他说:高考只是一场考试,不要给他它赋予太多的期望。他想对眼下参加高考的学弟学妹说:一定要活出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精彩。   

 

2003年,非典来袭,高考入考场前必测体温。

   【高考年代秀 之 00年代】

讲述人:安先生

高考时间:2003年

高考心念:不思量自难忘 高考十年黯然伤

寄语学弟学妹:遵循内心的想法,不管什么阶段,都应如此。

    当日历翻到2013年6月7日那一刻,我猛然意识到,高考和我,已阔别十年。十年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如果非要拿这十年得失,和当年高考关联,我会觉得当年6月的7日和8日,无非是这十年里平凡的两天,一如昨天、今天,并无深意。但要说说这十年的故事,那还真值得娓娓道来。    

    非典型性高考    

    十年前的6月,有一个比高考更有名的词儿——非典。高考前一周,学校按照每年传统,开始“放羊”,课堂再无教师,桌上再无课本,上课、下课的铃声,和我们再无瓜葛。那是我十二年寒窗里,最疯狂的一周。    

    我清楚地记得,那七天里,天空似乎总飘着书本、试卷的碎屑,无止无休;夜晚的操场上,篝火随处可见;两栋相对的男女生教学楼,夜夜拉歌到深夜,女生们歇斯底里唱着“星语心愿”,男生们则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冷酷到底”、“心太软”。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歌早已不成调,可那种癫狂的情愫,值得一生回味。    

    那一年,我18岁,第一次烂醉如泥。    

    类似的桥段,在四年后大学毕业时,再次出现。只不过,四年后我没有再醉。每当室友们陷入狂欢时,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4年前高中毕业的景象,物是人非事事休。    

    或许很多人会纳闷,高中毕业,怎么如此疯狂?其实,这得感谢非典。按照我们学校的传统,每年高考前一周,学校都会以“休息”为名,给考生放假。以往,大家都会回家,在家长的监控下,平安度过“最后一周”。有个别严厉的家长,生怕孩子热了、冷了、伤了、烫了,全程24小时监控,连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大小便几次,都不会放过。    

    可2003年,非典来了。学校思虑再三,决定不放假,大家都圈在校园里,以“自习”方式度过最后一周。可是,这样的尝试在一堂课后,就宣告破产。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谁起得头,开始唱歌。很快,整栋高三楼都唱了起来,声彻云霄。接下来,就是撕书、敲桌子、篝火及其他。老师曾试图阻止,不过很快也消极地放弃了抵抗,几位年轻的老师,还和我们一起,唱着任贤齐、刘德华的经典老歌,在讲台上走着极其蹩脚的“太空步”。    

    那一周,没人会在意你的歌喉,没人会笑话你的舞步,只有夸张地、扭曲地甚至带着强烈宣泄意味的一切,才是交流的通行证。我们用可爱到癫狂的方式,为三年高中生涯书写了一份辉煌的墓志铭。    

    很快,高考来了。至于那年的题目、难易程度等等,我早已不记得。唯一残存的,还是关于非典的印记——每个人在过安检时,都会被一把形似手枪的测温仪器“枪毙”。十年后的我,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每次儿子发烧时,我都会想起那个神奇的测温仪,希望在什么地方买到它。

2005年,第一次在考场使用的“金属探测器”,杜绝手机等通讯工具进入考场

    追随自己的心灵    

    高考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对我们这些久经考验的人来说,这两天真不值一提,也就换个地方做题,仅此而已。只不过,这两天,苦了门外守候的父母。6月的陕西,骄阳似火,气温从未低于30度。看他们晒着,我很心疼。    

    那时,我真心希望,他们不要出现在哪里,我觉得真的没必要,家就在百米开外。可是,很显然,爱操心的他们不会缺席。我和父亲关系亲密,每科考完,他从不问“考得怎样”,他信任我,像我信任他一样。    

    高考就这样平淡结束。现在回头想想,十多年耕耘成果,就被人在两天内,以极其草率的方式收割,真的很不爽。接下来,就是估分、填志愿(陕西规定:根据标准答案,估算自己分数,然后填报志愿,最后出成绩。)说实话,我高考成绩并不好,模拟考试未出级部前十的我,最终排名30开外。不过唯一欣慰的是,班主任告诉我,语数外都很差,文综很好,274分,全省前五。至于他说的这个前五,我从未见过官方通报,不过拿来搪塞大人,还是十分受用。    

    如果说高考是残忍的,那最最血腥的环节,非填志愿莫属。每年百万考生,有多少是自己填写志愿?更可悲的是,这样的故事,今日仍在重复上演。    

    乔布斯说过:“你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为别人而活。不要被教条所限,不要活在别人的观念里。不要让别人的意见左右自己内心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勇敢的去追随自己的心灵和直觉,只有自己的心灵和直觉,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其他一切都是次要。”    

    多年后,我读到这段话时,内心澎湃,眼角湿润。可我,终究还是做了一个旁观者,一个为次要东西妥协的人。至少在十年前的高考选择时,我没有追随自己的心灵。    

    我从小喜欢古代文学,尤好考古,虽说一直学识粗浅,但对这方面的热情却从未熄灭。高二分科时,我对父母撒谎说数理化学不会,报了文科,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让自己的生活、工作和兴趣结合起来。很可惜,我开了个好头,却没有坚持下去。    

    填报志愿的时候,父亲问我想学什么,我说“考古”吧,父亲听后眉头紧锁,这算什么专业,毕业后怎么办?于是,我的意见被直接忽略,在征询了一圈意见后,他给我报考了西安交大管理之类。结果,那一年西安交大的录取分数线和北大持平,我成绩不理想,阴差阳错被调剂到海大,读新闻。    

    20多个小时的火车颠簸,我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城市——青岛。陌生的学习、生活环境,加上心里的抵触,让我极度不适应。大学四年,挣扎着收了尾。    

    这四年,我意识到内心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最初的梦想,似乎成了一个不敢触碰的伤疤,不去回想,也不敢见光。而后,就是工作、结婚、生子。有时候在单位,偶有志趣相投的同事在闲聊时,提及魏晋风流、汉唐荣华,我也只是作为一个听众,一个旁观者。有些东西,已被我埋进心底,尘封起来,或许永无曙光。

2013青岛高考结束 见证最幸福的时刻 陈志伟 摄

2013青岛高考结束 见证最幸福的时刻 陈志伟 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或许有人说,高考是我人生分水岭,一步错、步步错。我并不以为然,后汉书有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高考的阴差阳错,让我停下了追梦的脚步,却收获了人人羡慕的爱情。后来,我们结婚、生子,一家三口,定居青岛,幸福美满。    

    去年回老家,我一发小,高考落榜索性在县城开了小门店,如今已是大企业主,大腹便便,十足成功范。上帝关上一扇窗,必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一条路上的失败,并不是人生的失败。路有很多,人人都走的路,是独木桥,没有人走的路,那才是捷径。    

    回望十年,其实在那个阶段,高考的重要性,被人为“拔高”了,时至今日,依然如此。其实,无论是考取名校,还是找到体面的工作,都是为了内心的幸福。而读名校、好工作,和幸福之间并不会划等号。    

    如果你有心看完这些文字,那么我要告诉你,高考不是敲门砖,更不是生死符。高考,只是漫漫人生路上的一道坎而已,真正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不管你即将参加高考,还是已经高考多年,都请听我一句话:遵循内心的想法,不管什么阶段,都应如此。因为这个,才是我们内心快乐的唯一源泉。    

    高考距离我已经十年,我丢弃了梦想十年。我不知道何时,心底尘封的梦想会照进现实,但我坚信,会有那么一天。    

    站在十年的节点上,回望十年前的今天,我愈发觉得,高考只是一种经历,不管结果好与不好,这种经历都让人心旌摇曳。而这种心动的经历,或许就叫做——青春。

    【时代记忆】

@作业本 我最后一次高考是2003年,考数学睡着了,老师大吃一惊:高考都能睡着!唉,我们艺术生数学不计入总分,我把答题卡全涂了B,考了20多分…我常常梦见坐在考场里,千方百计想回去,醒来以后明白,时光过去了便再不能重来,而我们却在自以为最难熬的时光中不知不觉中挥别了最好的时光…

CCTV证券资讯博览:【调查称仅1成学生了解高考所报专业 7成会反悔】67.9%的人承认,自己在报考专业时是“盲目的”。而在实际学习中,仅有16.0%的人觉得所学专业符合当初预期,56.2%的人觉得并不符合。71.2%的人表示,想要重新选择一次专业。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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