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民企 长女归国接过父亲的“枪”
作为青岛灯塔酿造有限公司董事长蔡可忠的长女,1980年出生的蔡晓丹2011年出任灯塔集团总经理后,开始对公司进行改革,除了准备重新在胶州开建新工厂外,内部人员也要梳理调整,每天忙得连轴转。泰旭木业接班人傅文质在国外求学14年,回国之前,她曾和妹妹商讨谁来接班,但妹妹却更加青睐在国外的自由自在。傅文质曾在美国上学时创办了属于自己的进出口公司,营业额还算不错。随着父辈年龄的增长,从去年开始她不得不放下自己公司所有业务,正式投入到家族公司。她的短期目标是把公司旗下厨具子公司经营好,现在正装修劲松七路上新的门头店。岛城一家知名机械加工企业的接班人魏山则是今年正式从父亲手中接过掌门人的大印,他已回国四年,父亲也是对其进行了层层考察后放心传位。
血浓于水,第一代民营企业家还是多选择子女。已经初步完成接班的青特集团、磊鑫集团、灯塔集团、泰旭集团、红领集团、良木集团,尚在酝酿的亨达集团等,无不体现这个特点。市工商联统计,未来五到十年,青岛民营企业将集体进入“企二代”。
接班体验 后悔在国外呆太久不适应
与草根出身、学历不高、“泥腿子”身份创立家族企业的父辈们不同,这些70后、80后“接班人”大多含着金钥匙出生,接掌大印前出国镀金多年。
“刚回来的时候和国内环境格格不入,国内人办事方式让自己难以习惯。”傅文质说,其实自己不应该在国外呆那么久,以至自己完全被“西化”了。傅文质说,刚回国时和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在饭局上,她会觉着对方特别“牛”。 “一些生意人经常性地夸大其词,一开始我都相信,心想这人太厉害了,后来一请教朋友才知道都是虚的。 ”
接班人魏山有同样的经历,他也属于很直率的一类人,不拐弯抹角。 “我刚回来的时候,感觉很多人把一个很简单的事弄得很复杂。 ”魏山说,在国内呆了三年他才慢慢习惯。
摸爬滚打 多数从头干起也曾失败过
“接班”并不是只交接下职务那么简单。傅文质从去年开始为接班做准备时布满荆棘。在国外上大学时,她就自己摆过地摊,大二创办企业后也是熟悉了公司内流程。回国后,她先进了公司的一线车间,然后被安排做销售,在公司的各个部门,她无不战战兢兢、一丝不苟,2012年下半年,才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而魏山接班的过程却算不上顺利,他2009年回国后,自己先开办了一家器械加工公司,一年后却赔得一塌糊涂。当时,父亲甚至有想把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的想法,但后来进入自家公司做市场营销,第一年的营业额就上升了50%,这让父亲十分欣慰,指导了三年后,才安心在今年完成了交接。某知名烘培企业的“二代”姜耀东,回国后他创办“法滋蛋糕”,却发现“现实很残酷,没想象中那么简单”,现正在打造新品牌。
“二代”接班多因家族责任
统计显示,我国仅有21.37%的家族企业能顺利完成代际传承,能延续到第三代的企业竟只有2.3%。多达64%的企业将出现接班危机,摆在“一代”面前的可能选择似乎只剩下聘用职业经理人。
接班,是乐意还是勉强?不同的“二代”有不同的答案。
“我是长女,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灯塔集团的蔡晓丹多次说起这个概念。蔡晓丹姊妹三人,她是老大,如果弟弟或妹妹愿意“接班”,她会毫不犹豫地交出去。“但是他们都不想接,只能我来扛旗了。 ”蔡晓丹笑着说。
并不是所有的子女都会接班。“曾找了一名拒绝接班的‘富二代’谈话,他劈头一句,现在就接班我永远都达不到老爸的期望。 ”青岛大学EMBA培训班负责任人孙汶天说。青岛市青年企业家商会办公室张主任告诉记者,商会目前会员有106人,大部分是家族企业的“二代”,年轻、自信,有理想、有抱负是他们共同的特点,但对于接班,多数是因为“责任感”,不愿接班的也不在少数。
记者采访到的“企二代”中,有很大一部分则表示既然回归父辈的企业,就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时髦改革。在他们看来,父辈们身上还残存着创业时的“江湖气”,而他们更信奉管理科学和工业文明;父辈们创业时凭意气、靠胆识,现在得科学、理性,靠市场调研,按数据说话。
“之前和父亲经常争吵。”傅文质说,在公司用人和制度上发生争执曾是常事,而且最后的结果都说明她是对的。“比如父辈希望员工把全身心放在工作上,恨不得天天都加班,但我却希望员工能有一些时间放在家庭上,生活好了才会更加努力工作。 ”在和多位“企二代”交谈中,他们对目前的经商环境有着类似的看法:父辈所处的是“暴发户时代”,但凡硬着头皮上,坚持下来的都赚钱。可现在要么有雄厚资本,要么有管用脑袋,否则免谈。外界对接班人都有“企业经营好是理所当然,否则就被说成是‘败家子’的统一认知”,这让他们压力巨大。(记者 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