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对于女孩来说,花一般的年纪,坐在教室读书,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享受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然而,平度崔家集镇的14岁女孩李甜,如今却像掉入了万丈深渊,没有阳光,只有黑暗中的恐惧。
14岁的李甜,模样清秀甜美,可如果看看她的体型,你可能会大吃一惊,腰身滚圆,肚子高高隆起,俨然已经是快要临产的状态,可是,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在一个14岁的少女身上?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9月27号深夜,方晚霞接到了前夫打来的电话,离婚三年来,前夫似乎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联系过。方晚霞一个人在青岛打工,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在前夫身边,有时候自己想孩子了,给他打个电话,对方的口气还都很不耐烦,可这次,方晚霞她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电话里,前夫说,女儿怀孕了,做母亲的彻底懵了,李甜只有14岁,怎么可能?而且听前夫的口气,似乎有比怀孕更糟糕的事。双方约定,第二天会前夫会把女儿从平度送到青岛,挂断电话,方晚霞彻夜未眠。
前夫的不辞而别,让方晚霞觉得心酸,再看看女儿,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经变形的身材,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暴打女儿一顿,可还没动手,心就已经痛了。再看看女儿随身带来的病历,原来,9月19号,李甜的父亲就曾带她在平度当地医院检查过,当时除了发现李甜怀孕已接近八个月,还查出了一项可怕的病——梅毒。
李甜口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按时间推算,那个男人在侵犯李甜的时候,她应该不满14岁,侵犯幼女,属于刑事犯罪,做父亲的为什么没有报案?一个初二女生,为什么怀孕这么久才被家人发现,这八九个月的时间里,李甜到底经历了什么?
回到母亲身边,女儿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她也向妈妈说出了实情。
看着还是孩子的女儿,遭受了如此让人痛心的折磨,当妈的不知所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经过几天的开导,李甜终于跟妈妈开了口。
事情正如方晚霞预料的一样,李甜是遭人强暴了,但令她困惑的是,发生了这种事,当父亲的却毫不知情,竟然还拖到了现在。而回忆起这一切,对14岁的李甜来说,实在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李甜说,从网上认识的那个女孩比她大,也在上学,两人平时经常一起逛街,一来二去就混熟了。那顿饭之后,没过几天,李甜就接到了那个姓王的男子打来的电话。对方约她出去,说还和上次一样,四个人一起,可等李甜到了饭店,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几杯酒下去,李甜已经觉得浑身无力,印象中,她被这个男子带上车,拉进一个陌生的房子里。此时的李甜,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又惊又怕的她,最终只能屈服。昏睡了一段时间之后,男子叫醒李甜,把她送回了家。清醒过后的李甜,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她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可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事发后两天,那位姓王的男子,又打来了电话。李甜:第二次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了,我说家里人不让出去,找不到理由出去,他说你要出不来,我就上你家找你,跟你爸爸说,我就害怕跟我爸爸说,我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就把我带到那个小屋子里。
就这样,两天前,那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从那以后,李甜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平静的上学,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心事重重。唯一庆幸的是,那个男人再没打过电话。女儿的性情大变,做父亲的只当孩子是在青春期,并没太当回事。
过了春节年,李甜就没再上学,父亲也没有反对,可渐渐的,李甜的身体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说到这,方晚霞只恨自己的婚姻不幸福,还牵连女儿跟着一起遭罪。三年前,她因为忍受不了丈夫多年来的家庭暴力,和他离了婚,当时李甜只有10岁,法院把女儿判给了自己,把4岁的小儿子判给了前夫李东。为了打工赚钱,她只能把李甜暂时放在自己的母亲家,可没过多久,孩子姥姥就来电话说,李甜被她父亲接走了。
可是不久,父亲再婚,李甜姐弟俩又被送到了奶奶家生活,从那以后,李甜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只能在网络上寻找温情。李甜身体上的变化,没有引起奶奶的注意,就连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直到今年9月,李甜的继母才看出了问题。李甜:我后妈问我你肚子怎么那么大,不像是吃胖的,就带我去医院检查,然后知道是怀孕了。然后我爸爸就把我送到妈妈这来了。当时爸爸坐车跟我一块来的时候,说不能见妈妈,怕妈妈说他,然后他就走了。
李甜的父亲:所有的事我为了孩子好,好多事都办完了,她妈现在一切责任没尽到,都是我尽到的,到现在她妈没尽到,我都办到了。当爹的尽到最大努力,已经把心交出来了。
李东一直强调,自己为女儿的事操碎了心,事到如今,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他根本就不想报警,只是想给孩子治好病,打掉胎,让李甜重新生活。可当他带着李甜看遍了平度的医院,才意识到,想给女儿打掉肚里已经成形的孩子,谈何容易!前夫做的一切,让方晚霞气愤不已,女儿遭受的这些折磨,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一辈子吗?
到底要不要报警,孩子的未来该怎么办,面对这些问题,昔日的夫妻再次起了争执,想到女儿所遭受的屈辱,一直犹豫再三的方晚霞,终于做出了决定。方晚霞:我说我得处理这个事,我不能让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女孩。
听了李甜的诉说,方晚霞的心都要碎了,她心疼,她痛恨,她矛盾,怎样才能保住女儿的未来,怎样才能让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拿定主意以后,方晚霞向平度万家派出所报了案,可事情的进展,却越来越让她困惑。
方晚霞决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她开始通过乡里乡亲的关系,去平度万家镇打听这个男人的底细。此人姓王,是当地人,三十多岁,有老婆有孩子,而且,这个王某某的父亲在当地还小有名气。方晚霞:男的那家在当地就是个土地主,我说别害怕,他家再有钱,让他看看这个孩子怎么处理。咱不说别的,只是说怎么把这个事情处理完了。咱不是想图财,只是让他帮你把这个孩子清理完了,养好身体,该怎么上学怎么上学。
方晚霞的妹妹托人打听到了那位王某某父亲的电话,可电话拨通后,对方的回答,让方晚霞彻底绝望了。孩子的身形一天比一天明显,不能再等下去,无论如何,要先把女儿的身体养好,可到了医院她才发现,这条路同样艰难。方晚霞:我妹妹给的钱租的房子。第二天我就到处找医院,问能不能接收这个孩子,医院都说不能接收,本来不想把事闹大,只想安安静静地把孩子打掉。经过好多人找的,30号去了市立医院,然后市立医院接了,开始做所有的检查。
这一检查,让方晚霞的心又悬了起来。李甜不仅属于低龄产妇,月份大,还身患梅毒,孕周已经接近预产期,体内的婴儿已经成型,做流产是不可能了,而引产手术又有相当大的风险,可为了女儿的未来,方晚霞还是决定,要做这个手术。可是,正当她四处为女儿筹钱时,医院又传来了一个坏消息。方晚霞:本来以为就能在那住下了,到第二天,大夫说你们出院吧,我们给你做不了,这个孩子可能是大出血,我们这也没有血库,而且国庆节期间我们也做不了这个手术,2号直接让我们办了出院,没办法,我们就只好在家里靠着。
莱芜二路这间狭小的平房,是李甜的小姨帮忙出钱租下的临时落脚地。预产期眼瞅着就要到了,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年仅14岁的女儿当妈,生下的还是一个染有梅毒的孩子?方晚霞不敢想下去。10月11号,方晚霞赶往女儿的受害地点——平度万家镇,到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可十天过去了,她始终没有接到警方立案的通知。
方晚霞:我说啥时候能结案,他说不清楚,他们要调查,我说那好吧,过了三天,我又打电话,林警官说他们正在调查中。他说答复不了我,我说你不要答复不了我,我等不起,万一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养不了这个孩子,我本身一个单亲母亲,一个月也就挣一千多块钱,他说跟领导反映一下。
方晚霞真的不敢再等下去了,多等一天,女儿就多一分危险,女儿的未来就多一分隐忧,更何况,女儿到现在都没有医院肯接收,肚子里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随时可能降生。当初,她鼓起所有的勇气,选择报警,如今等来的,却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结果,接下来,该怎么办,方晚霞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在方晚霞报案后的第11天,记者和她再次来到了平度万家派出所。
王副所长:们欢迎社会的监督,这是好事。这个案子现在调查阶段。记者:重大嫌疑的人,现在是跑了还是调查当中?王副所长:牵扯到案子任何情况,在调查阶段。记者:受害人这么小,怎么办呢?王副所长:不清楚,我们就是按照法律规定。记者:这个案子现在在什么阶段?王副所长:在接受阶段,初步调查阶段。案件在重大嫌疑的情况下才立案。记者:这个案件还有什么问题吗?她女儿未满14岁,与人发生性关系,不管对方是不是强奸,这都够刑事犯罪的案件啊。王副所长:这个我没法回答你。方晚霞:他老是跟我说我没法回答你,没法回答你。
这一趟看来又白跑了,那个对女儿下手的恶魔,现在到底身在何方?女儿难道真的就要在租的房子里,生下这个孩子吗?方晚霞只能一遍遍宽慰女儿,马上就能住院了,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可这一天到底何时能来,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很多人跟我一样,一边看片子,一边在心里骂了一千便,一万遍。你怎么忍心将魔爪伸向一个未成年少女?怎么忍心毁了她的未来呢?昨天刚刚看到一则新闻,最高院等四部门联合出台了关于依法惩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见,最高法发言人指出,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和司法实践,奸淫不满14周岁的幼女构成强奸罪,不要求采取强制手段实施,无论是否明知被害人为幼女,都要严惩。我们希望平度警方,能够尽快给出一个调查结果,公平公正的对待此事,让不法之徒受到法律的制裁。